这终是你们之间不可避开的劫,亦是身为神明的你,缘尽之后妄寻下一世相逢的报应……
深呼了一口气,执明走向锁妖塔厚重的石门前,当手碰触到那石壁时,那塔身接连的锁链便迎着天穹上的第一缕阳光透出万缕金色的光束,继而辐照在地面堆积的那些尸体上,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
执明的手兀自一怔,看着那幕异象,心中渐渐发沉。
可不待他收回手,去查证发生了什么,眼前的锁妖塔大门便就“轰”的一声打开。
那迎面扑来的灰尘,是预示着已经经年不曾有人从此踏入的佐证。
他唇角勾起一抹无可奈何,想着方才堵上的那道裂口,分明是已经进去过。
只是没有从这里进入而是闯入罢了。
执明终是忍不住冷嘲这天界到底是实力不行了。
他吞下喉咙里再次溢出来的血腥,缓缓步入锁妖塔内,走过那长长的石道,来到塔心的位置,才看见了已经昏迷的夏衍。
然而囚困在这塔内的各路妖邪,却一个劲儿的躲藏在角落,不知是什么原因根本不敢上前。
或许只有夏衍会知晓答案,又或者是天帝曾经以一己之力修补锁妖塔继而遗留在此的一半修为。
执明如是思索到什么,来到他的身边,将人扶起并施法唤他清醒。
夏衍握紧的指缝间还在不断的溢出血色,他的长睫微微一动,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伸手拂过执明扶在他肩上的手,声音黯然,“帝尊来的很快。”
执明看着夏衍苍白的脸色,身上的伤也是极重,但是性命却还是保的住,他许是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了,到底是天帝留在此间的力量在护着他了。
他一时不忍嘲他失了琉璃妜,回了句,“是本尊来晚了。”
“琉璃妜,我会拿回来的。”夏衍像是保证的说道,又像是做了什么及重要的决定,坚定的如是发誓般,“一定不会再犯错了。”
执明呼吸一滞,如何不能听得出来他话中深意,只是错的何止是琉璃妜呢?
他道,“夏衍啊,如何抉择对错根本在你,但是三界安危自有三界人的担当,不是以一人之力方可护之安稳,我们神界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帝尊,不必宽慰我的过错,抒珩已经死了,那是我不可避开的罪责。”夏衍摇摇晃晃的艰难起身,扫过锁妖塔内,视线停在脚下曾经部下的极明之阵,虽然失了作用,但是这塔中依旧有某种力量压制与削弱着这镇压在此的妖邪,继而才教他保住了性命。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股力量,可竟是那般熟悉,他心中一痛,早就该想到的,可他还是开口确认道,“天帝不是在闭关吧!”
执明没有再隐瞒,“在与贺槿那一战之后,于上清境陨灭。”
“所以,是因为贺槿吗?”夏衍呼吸微微发颤,眼眶猩红着道:“天帝终究还是娇惯了一次冥王。”
执明看着夏衍,“可你是天帝与司宜先水神的长子。”
夏衍踉跄一步,转身对向执明,眼中一片湿漉漉,顷刻间像是要下雨,他控制着情绪不崩溃的说话道:“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