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然气道,她这下定然是丑死了,会吓到人的,她回去了,怎么能轻易再骗到人给她吃,这姣好和善的面容固然是最重要了。
外殿候着的崔钰见貊庠出来,登时被那一身蓝衣浮华万千,容貌更是上乘之姿的女子惊艳到,虽然她的左脸有道极深的伤痕还未痊愈结痂!
不过……这也遮挡不住她的绝世容颜,然而似乎她现在的脸和之前那张脸比较起来,七分感觉是变了好多,但是大致五官却也没变什么。
可是,他竟看着眼前这一张脸,莫名感觉现在这张脸竟然有些熟悉,像是曾在哪里见过。
崔钰一时想不起来,便望向貊庠那生横在左脸上的伤痕,像是兽爪所伤,奇的是,他却赫然瞧不出是三界内哪一只兽所为,崔钰蓦然担忧到,“夫人,你的脸,可需看看医仙,小神这就去请。”
“你不要走!”貊庠捂着左脸,捉急的回绝道,“我没事儿,如果你没有什么法子帮我的话,就这样子好了。”
“那烦请夫人告知,是何物所伤!”
“熬因!”貊庠想了想,小声说道。
“那熬因……不是困在九幽之下,怎么会伤着夫人!”崔钰思忖之间,满是诧异着问。
“误会,不是那物……”貊庠一怔,敷衍的搪塞道,若不是她被那女巫算计扔进了哪里,她也犯不上受伤,当然,她也才记起来,这事儿需要保密,那可是冥界的禁地。
显然,崔钰像是知晓她在诓他,笑意翩翩,像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子的面善,“那可是不世而出的凶兽,小神的确无能为力,不过冥王会有办法。”
“别,千万别。”貊庠连连摆手阻止,差点跪在了崔钰面前,手足无措的解释道,“我只是一孤魂野鬼,真不是什么冥王夫人,你大概是不知道吧,我是被那小鬼……不,是冥王的儿子,顺手拉来当娘亲的,我和冥王不熟的,真的不熟,我的祖宗爷爷,我的神仙大哥,您就大发兹悲,不放了我,也不要害了我啊,谁知道,冥王心情不好了,会不会一巴掌呼死我。”
崔钰注视着貊庠,一脸震惊又讶异,神色为难,说道,“那小神送夫人回去吧!”
“回哪儿去,不会是那恭华殿吧,别介,神仙爷爷,给我换一处地方吧,能住人就行,我不挑的,我看那潇墙殿就挺不错。”
崔钰脸色微微一沉,忽就不接话了,心里猛地一颤,可怜道,这回的夫人,似乎同那些夫人有些不一样,这如果回去,府邸里那一堆势如猛虎的女人们看了,她铁定会遭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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貊庠见崔钰不理她,便变着花样软硬兼施的威胁了一路不让他告密冥王那有关熬因之事儿,毕竟,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见那冥王,哪知对方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实给了她致命一击,忽然她就闭上了嘴,颓废道,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果然人不可貌相,别看这人长得一副俊秀非凡的一张好人像,实则是个万年难遇的冷心肠。
好吧!
她放弃了,注定该来的那是躲不掉的。
原路返回,因为貊庠的磨蹭,多用了一个时辰,但崔钰似乎好脾气的不行,恭恭敬敬地一点儿也没催促。
回到了恭华殿门口,貊庠突然开口,对着崔钰问道,“冥界的生死簿可是能依照名姓查出那人的生平来。”
崔钰对貊庠的发问,惊异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认认真真的作了回答,“诚如夫人所述,当是如此,但是普天之下,机缘巧合,重名姓、重命理之人也是多了去了,可终究是会寻出过往业果来的。”
“我明白了。”
貊庠低低的答到,神色有些许不自然。
待她进入殿里,崔钰才着手离去。
温蕴已经醒来了,坐在地上玩,看到进来的貊庠诧异的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震惊的高喊,“你是娘亲吗,看着好像不一样了?”
话落,目光却落到她受伤的左脸上,立即跑过来,关切的问,“娘亲这脸是谁伤的,怎么我之前没有发现呢!”
貊庠没功夫理他,急忙在殿里匆匆寻视了一圈,见冥王不在,高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松懈了下来。
她缓缓的弯下腰,席地而坐,舒了一口气,在想刚才崔钰的话,这孤魂野鬼一旦有了名姓是会在生死簿上翻出生前之事儿来的。
貊庠一下恍惚的不能自已,她迫切的想要找出自己是谁,可又一点儿也不想知道生前的自己究竟有多么可恶,才会窝囊的被挫骨扬灰。
不知道为什么,她纠结的像是心里被装上了沙漏,滴滴秒秒,备受煎熬。
“娘亲,你的脸虽然受伤了,但是娘亲很漂亮呢,似乎比起以前更加漂亮了呢,比起那些女人也是绝顶漂亮的!”温蕴凑近貊庠,惊羡的夸赞道。
貊庠望向温蕴扬起的笑脸,伸手用力捏向了他挺翘的鼻尖,小小年纪,这都乱学的什么啊,可别和那色胚冥王一个样,“你乱什么,我只是洗干净了。”
“洗干净,娘亲不洗澡的吗?”
“不洗!”
“那会很臭的!”
“鬼都是这个味道儿的!”
“可我为什么洗澡呀!”
“你勤快!”貊庠吝啬的夸赞。
温蕴欣喜一笑,“娘亲,你这是夸我了吗?”
貊庠道,“是啊!难不成这里还有别人吗!”
温蕴扑向了貊庠怀里,又惊又喜的说道,“漂亮娘亲真好。”
貊庠“咦”了一声,很是置疑,可并未吱声,只是任由温蕴在她怀里翻腾,但是时不时地瞥向门外,心生惶恐,祈求冥王千万别来这里。
不知为什么,貊庠很不想见他,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排斥和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