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穿透肉体的声音尤其清晰。血顺着洞穿了心脏的匕首滴落在沙地之上,染红了一小片地。
“你!你!”那壮汉哇一声便是一大口血吐出,难以置信的推开那个脸染鲜血的男子。
没多少力道的轻推,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捂着心脏跪下,他喘息着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你这是、为何?”
“为何?”男人挑眉,手臂轻轻一甩,甩净了匕首上的血,又把自己衣袍上染了血的地方割掉。“噗,噗哈哈哈哈哈……你竟问我为何。你可知扔下去的那个女人,是何许人?”
“她可是圣女啊!”男人大喊着,近乎癫狂。“我特意买通了消息,在此处布好局,确保她被扔下去也不会死去。”
“如何?还不明白么?”他好心的蹲下身子,望着壮汉的脸道,“根本就没有什么上面的人。我只是在找一个替罪羔羊罢了。”
“而你,羔羊。”
“待你下到阴间,你想要的东西,我自会一个不少的通通烧给你。”
话音未落,就见壮汉捂着还在不断冒血的心脏,犹然倒地。
男子略有些失望的咦了一句,扔掉匕首道:“怎死的这么不是时候,这不是弄得我方才跟个疯子一样么。”
他原地坐下,望着天空。
许是因为夜深了的缘故,本稀拉
没几颗星子的天空此时满天繁尘。甚至不时还能看到几个星落。
“这样美丽的夜空,只可惜没有佳人在侧。不过好在……马上就会有了。”
另一边,得知云青出事之后,几人也不再白费功夫瞎找,一起聚到了长街末尾。
脑顶个窟窿的朔月此时已经不再流血了。手里紧握着那半块玉佩,一双眼睛深邃吸人。
“云青大人应该是被人拖走的。”在殷天的解释之下,恢复了理智的他指着一边的窄巷里一道明显的被托动的痕迹,紧抿着唇。
宏景边把药撒在他额上的窟窿上,边默默的使了些劲,满意的听着朔月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收了药瓶。
天机顺着朔月手指着的地方看去,细细的打量着那些痕迹。而后叹息着起身道:“这次看来,是云儿自己轻敌被偷袭了。”
“而且,偷袭的一定是个小角色。”白夜靠在狮子上,淡然的接口道。
宏景挑眉起身,淡然道:“你们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回去,等云儿自己回来?”
白夜望向他,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莫名,他沉声道:“不然?只是个小角色,难道我们就要兴师动众么?”
“哦?那你认为云儿是会多久回来?”宏景的心情本就因为此次的意外而变得极差,此时更是凝重。
像是如果白
夜一下没答好,他就要杀了他一般的,周围的空气都隐隐透着浑浊。
白夜却未受一丝影响,反而将这气氛搅得更糟。他道:“何时回来?以她的性格,不都是玩到腻味了才会回来么。”
“你又如何能保证她不会再次轻敌?”宏景冷然道。
眼见着两人间的气氛愈发微妙,天机适时出声道:“够了。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样闹。先顺着线索找下去,就算找不到云青,也得知道她去了哪。”
要不怎么能说天机魄力不浅,这一句简单的话被他平平淡淡的说出,竟真让两个剑拔弩张的人平静下来,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朔月又擦了一把脸,拉着殷天想要跟上去。却被天机拦住。
他看着朔月额上的窟窿,甚至能想象到云青看到这个伤之后的反应。
“现在已经很晚了。再过几个时辰就要拂晓了知道么。”他半弯下腰手指轻柔的把他有些凌乱的发丝理顺,分外娴熟的柔声道:“你先跟殷天回去就寝。我们明日太阳落山前,定能回去。”
“在此之前,你先和殷天待在三月三。”
朔月望着他,一对异瞳里满满的都是不情愿。他出声道:“朔月也想跟着天机一起去找云青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