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白灯笼、白绫、白蜡烛、孝衣、纸钱……一切和白喜事有关的东西,此时都在白府摆满了。
不时经过的邻居街坊,都会为白府的悲剧而哀悼几声。
“嗨,听说了吗?”
“当然,白府的二少爷被人打死了,现在谁不知道啊!”
“听说一整条手臂的皮都被拔掉了。啧啧啧,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就是啊就是啊。不过这样一来,白府不就没后了吗?”
“嘶!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是!唉,也是苦了白老爷,老来得子不说,现在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喽。”
云青伸手又把自己头上的斗笠带的更低,她站起身,把钱放在桌上,出了客栈。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接下来,就是在白尘入土之后,把他挖出来服下药就好了。
云青沉吟一会,绕过了白府。
“已经两天了啊……”她轻声念叨了一句。
两天前——
“一定要砍吗?”白尘举着长刀,一脸不安的看着眼前四人,那手臂迟迟挥不下去。
“砍吧。”云青闭目,一脸你请便的表情。
“……砍死最
好。”宏景无力的抬起眼皮,声音细微,像是虚脱了一般。
“哥哥永远支持你的选择。”白寒一副“只要是你的选择什么都是对的”的表情,一丝心里负担都没有的看着自家弟弟自残。
“……昂。”弱弱的瞥向夏武,却见他不动声色的移开脑袋,白尘只得昂了一声,咬牙砍下。
这白尘倒也真是条汉子。全身上下砍得遍体鳞伤,他硬是咬着牙一句痛也没喊出来。
“好、好了……”深缓口气,白尘浑身是血,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白寒一脸平静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笑叹道:“白尘真是好勇气。不过,要不再在什么地方拔块皮?”
“……?!”白尘有些惊恐,“别、别吧……”
“怎么?长大了……不听哥哥话了?”白寒立刻变作一副受伤了的模样,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唉……也是。跟哥哥不亲了,哥哥也不怪你。”
顿了顿,白寒无视云青一脸嫌弃的眼神,十分落寞的叹声道:“哥哥知道,尘儿长大了。”
“……不,不是!”白尘立马出声,也不再犹豫,竟真一狠心抓起手臂上的一块伤口,就要
扒皮。
“喂,别!”云青想要阻止,却是迟了。也不知白尘哪里来的勇气,竟真把手指头扣进肉里,像脱衣服似的,把手上的皮扒了一块下来。
血丝肉丝连着皮一起,跟随着白尘越发惨白泛青的脸色一起被扒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云青脸色难看了许多。
她也不顾身上还挂着个中毒的,直接站起身子就跑去了外面。
好好的一间木屋,被硬是搞得满地血腥。本就对扒皮有些毛骨悚然,现在又亲眼目睹了这个过程,更是让她脸色难看的不住干呕。
屋内,宏景吃痛的躺在地上,这刺鼻的腥味让他难忍,可惜他却没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