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的草场尽头,吴邪和胖子发现石山的半腰上,似有建筑物。
他们立刻将此事跟另两人一说,多想无用,填饱了肚子,一行人便开着车,向那建筑物的方向进发。
他们去伏俟城的时候,应该已经过那里,此时不过回个头的事。路算好走,从乡间小路拐上一条细细的土路,路面虽坑坑洼洼,但看得出维护过,车辙清晰。
小金杯在高大的山石间弯弯绕绕了几十分钟,拐过一个急弯,这建筑的整体,便赫然出现在头顶。
到了跟前,才发现那建筑并不大,白墙金顶,挂着枣红的经幡,典型的藏式寺庙。裸露出的木制结构,看得出年代久远,但白墙显然是新刷的,才在阴天尤其显眼。不同寻常的是,这庙只有半边,像是被从中切开,粘在平整的岩石上。
吴邪观察了一下,发现它底部有不少直径约一米的木桩,看起来,应该是在岩石上凿眼,钉入木桩,再将寺庙搭建在木桩结构上,不少地方都有这样的悬空寺。但在大型木料极其缺乏的高原地区,倒是很罕见。
这建筑的侧边,有一条非常狭窄的步道,沿着石壁,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地面。一行人走过去,发现那步道是水泥浇筑的。旁边还立有一石碑,上“白马寺”,落款是“青海省物局”,看来也是处古迹了。
这种记录在案的古迹,没什么门道,几人都兴致缺缺。抱着时间还早,来都来了的心态,走过长长的步道,尽头,是一人半宽的小门。
这门是开在寺庙侧边的,刘丧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正门,这庙似乎就只有这个小侧门。门是开着的,进去,是长条形的院子。几人往院中央一站,便立刻有一藏族老汉从偏房中走出来。
吴邪上前一询问,果然,这是一处古寺。因为周围荒无人烟,平日极少有人来访。那老汉见几人不是本地模样也颇感意外,连问他们是如何找来的。
吴邪便哄骗他说,是外省物单位的人,特地来参观学习。那老汉一听,肃然起敬,连忙将几人带进屋内,说,几位老师麻烦登记一下。
吴邪拿过那破旧的本子,用瘦金体写到:‘关根 浙江省物局’。那本子很薄,没几页纸,看来确实没什么人拜访。
那老汉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说着他们如何仔细的保护物,吴邪一边点头敷衍,一边随意的翻着访客记录。
一条快速掠过的记录吸引了他的注意,吴邪定睛确认,心中一怔。连忙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凑过来,只见他指尖摁着的那一条,赫然写着:“林广生 青海湖自然保护区”!
咳嗽了两声打断那老汉的自言自语,吴邪指着那条记录问到:
“老哥,恰好看到个熟人,麻烦跟您打听下,这林广生,现在还在保护区工作吗?”
老汉皱着眉摇头:“不认识么。”
吴邪注意到那日期,是在一年前。也就是说,这林广生,至少一年前还活着。
跟其他人对了个眼色,说,我们几个自己进去看看,那老汉见大专家发话,也不敢跟着,便陪笑到,几位老师随意。
一入寺,胖子便急切说到:“这林广生还活着!奶奶的那孙子骗我说什么仙去。”
吴邪点头:“有可能。但也有可能,不是林广生本人,而是别人冒签了他的名字。”
刘丧道:“不管怎样,他跟这庙有联系,难道这里有古怪?”
他这样一说,几人便开始认真打量起这寺里的结构来。这内部空间虽非常狭窄,但比外面看着还是要宽裕一些,说明这建筑,有一部分是凿石而建的。
里面的内容倒没什么新意,正面一尊开掌金佛,周围是四大金刚,前面的台几上,摆着纸莲花、酥油灯、谷物等贡品,擦拭的非常干净。
只是由于空间闭塞,神像俱比一般的寺庙小上很多,摆设也很紧凑。他们四人往那一站,空间就被挤的满满当当的了。
侧边有一狭窄木梯,很陡峭。几人爬上二楼,这一层,对外的一面开窗,其余三面,玻璃五斗柜上,摆放着一拍鎏金罗汉坐像,坐像上覆盖五彩披风。
这一层空间更局促,刘丧跟在胖子身后,被挤的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张起灵皱着眉将他拽到自己身边。
还是在老地方,又有一陡峭木梯,四人继续向上爬。这第三层除了一尊小小的西王母像,就再没其他,倒是有一个挑空的小阳台,四人爬上阳台,才总算能在这闷死人的空间中透口气。
这建筑为了结构平衡,是逐层面积递减的。这小阳台也没多大,只是,因为面对的是广阔的草原,没有了室内的压迫感,又有雷雨之前的清凉阵风,好不舒爽。
阳台边缘,有一对坐卧金羊,正对一太阳图腾,下边是鎏金的边檐,远处看到这庙的金顶,应该就是它了。
吴邪回头看了看,没发现木梯,说明这里的确是寺庙的最顶层。他又回室内观察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特别,这是一座普通的古寺,难道就这样了?
胖子也同样失望:“这林广生真是个神仙啊,就露了个名,然后呢,线索又没啦。”
吴邪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
“赶紧走了天真,这地方嘿,憋屈死你胖爷了。”
“等等,胖子,小哥,你们记不记得这庙有几层?”
张起灵想了想:“四层。”
“对!我记得也是四层!”没人比吴邪对建筑更敏感:“但咱们现在爬了几层?”
“嘶……三层。”胖子回到。
几人赶忙爬回小阳台,反身抬头一看,那上面确实还有“一层”,但又谈不上是一层,因为那一层,虽有白墙经幡,但也就是个模样,其结构仅仅突出了岩石不到二十公分,就别说东西了,连个人都站不了。
但就是这样无用的结构,竟然不规则的开凿着三个仅仅十来公分的小气窗。这气窗十分不显眼,也亏得吴邪对建筑结构敏感。
这里头有东西!吴邪暗暗想,得想个办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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