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的热气闷闷的,仿佛是静止的,无法流动,把人们憋的要窒息了似的,而空中却雷声作响。
苏颢的头发已经长到脖颈了,刚刚碰了璧心情烦躁至极。
华达23楼。苏颢敲了敲门,一个微胖的胡子男人看见他“呦西”了一声,那男人看起来面色很善。
“苏颢好久没来了吧。”苏颢揉了揉了一竖起来的发,没吭声,直径坐到沙发上开了一瓶啤酒,啤酒口还卡着一块戒指,其它的啤酒瓶口也有戒指,钻石大而庸俗。
“无聊。”苏颢把戒指扔在了地上。
胡子男人连忙弯腰捡起。
这是一个复式楼,面积不大,一楼仅是2505,装修物大多是木的,楼梯也很矮,短小,不知道是谁把一串串的车钥匙瓜在绿萝的藤蔓上,但整体是一个娱乐场所,而且刚刚经历了狂欢。
“拖鞋。”他说。
“喔喔喔。”胡子男人给他提溜来个拖鞋,始终带着看破一切的笑意。
苏颢似乎是发了一会呆,然好像什么东西拉了他一下,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下一秒感觉到某处有眼在注视着他,苏颢下意识的朝那看去。
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孩子蹲在楼梯上方的尽头,一双白泽修长的双手握住桅杆,静静的注视犹如沉入海底的黑曜石。
盯的他有些发麻。
“她是谁?”
“姑娘,出来,我熟人,你别怕。”胡子男人向苏颢尴尬多笑了笑,“她胆小。”
“所以她是谁?”
胡子男人“嘿嘿”笑了一声:“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苏颢皱了皱眉:“卜沉,你不清楚自己的年纪跑去伤害这么小的姑娘,真混……”苏颢原本想说他混蛋的,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把“混蛋”两字咽了进去,但又想到自己明明是一个正气凛然的人,可现在也不是了。
卜沉原本还是想假装神秘的,但好像被什么制止了一般,急刹车一样打住了口:“苏颢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是单纯的爱……不不不,呵呵,这姑娘我捡到的。”
苏颢注意到**群女孩幽怨的眼神一转又恢复成了正常,他有点懵。
捡到的?
“您好,我叫陈阿修。”陈阿修有一个很好看的酒窝,对苏颢胆怯又友好的微笑着,眼里有着暗暗的一点点灵韵.一颦一笑之间散出来,干干的站着,手却不知道该摆在哪,面对苏颢显的有些不知所措。
苏颢看着她猛的回想起主动和向安青说的第一句话,当时她也是满面尴尬,腼腆。
“你好。”苏颢淡淡的望向了卜沉:“给她个薄褂子。”
卜沉低头,眼神略显无奈,果然还是人家年龄相仿啊,他29岁高寿……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拱手让人了。
“哦,苏颢,你怎么今天突然来了?今天清明节,你最好赶在8点前回去,否则小心被鬼吃掉,嘿嘿。”
平常苏颢会开个玩笑什么的,但今天没有:“剪头发。”
也许卜沉因该为苏颢的反常感到奇怪的,但没表现太唐突的疑问:“哦哦,确实长了,再给你把这个发色儿往深染染。”
“随便。”
苏颢又重新注意到女孩,陈阿修立马和苏颢的视线碰着,眼睛布林布林的闪了闪:“你咬剪发吗?我考研帮你。”陈阿修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苏颢很疑惑:“你说什么?”
卜卦在旁边翻译到:“她想给你剪头发,这姑娘说话不利索,因该不是本地人。”
“我叫陈阿――修,不绞这姑鸟。”然后又问向苏颢,“可以吗?你叫苏荷,我记――住了。”明明只是剪个头发,眼睛却表现的很无辜,还带有祈求的意思,双手还交叠着。
苏颢低头看着她,凝视良久,又看了看卜沉,卜沉好像还在一旁做“嘿嘿”笑的表情。
“可以。”
卜沉替他们往楼上拿了剪发工具:“上去吧,姑娘给你褂子,你好好给苏颢修一下,不对……是陈阿修,小祖宗喔。”
苏颢给了卜沉一个一探究竟的眼神,然后随着陈阿修上了楼。
楼上很矮,灯好像被刻意调过了一样,是朦胧的暖黄色,苏颢轻低着头,光侵着陈阿修软软的长睫毛,旁边有一个小型球桌,墙上是触屏电视,旁边的一个卧室有一个大的投屏,被子很整齐,好像被蔚过一般,她这段时间因该就一直睡在这里。
里面有镜子,陈阿修示意苏颢坐在这。
苏颢看着自己颓废的样子,胸口里又是一阵压的无法提气,身后的陈阿修小心的梳理着他的头发,生怕把他弄疼了,轻柔的让苏颢都感觉不到触感。
什么啊,明明才刚认识,搞的这么熟的样子,陈阿修仿佛猜到了他心之所想。
“我麻烦――了卜沉很长世间了,白吃白喝,我有些不好一丝。”陈阿修对着镜子里的苏颢尴尬的笑了笑。
“你父母呢?”
“我涞自――孤儿院孩子。”女孩又对苏颢咧嘴笑了一下,苏颢不喜欢别人明明很苦却偏偏要笑,他躲开了视线,搞的别人必须要安慰你一样。
“哦,你逃出来的?”
女孩耸了耸肩:“嗯,想上学。”她的眼睛湿湿的,她眨巴了一下,艰难的打了一个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