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并未因为之前罚柔则跪了一个时辰就将她对她不敬的事过去:“柔格格前两天不来请安,不敬正室,罚你每天在正院外面跪一个时辰,直到跪满一个月为止,你不守妾室规矩,本福晋就教到你会为止,你要是不满,也给本福晋憋着,在贝勒爷的后院,就算是贝勒爷,也救不了你。”
自此以后柔则每天风雨无阻的跪在正院的门口,最多下雨的时候,宜修会安排人给她打伞,跪就别想免了,为了让她长教训,宜修连垫子都不准柔则用,让柔则直接跪在了地上。
柔则每天回到清风院连站都站不稳,她那没有好全呼的腿伤又隐隐痛了起来,直到她跪满一个月,宜修才让府医给她医治,只是到底留下了后遗症,腿一到下雨天就犯疼,膝盖上也留了疤。
在这一个月间,雍正怨恨宜修不给他面子,再没有踏入过正院一步,他同时还怨恨柔则不守规矩,让他跟着失了脸面,也没有去过清风院,偶尔会去趟李格格或齐格格那里,再有就是前院围房里又多了几个侍寝侍妾。
雍正只要还在意康熙对他的看法,他就不敢跟宜修硬刚,宜修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如果不顺她的意,她就会将流言传得满京城都是,她有子嗣在身,又是皇室上了玉牒的儿媳,就算康熙不满她的所作所为,为了子嗣,为了皇家的体面,最多也只会训斥她几句。
但雍正不一样,他还想更进一步,就不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只能以这种小手段来警告宜修和柔则俩人,他的这些小手段对柔则很管用,她本来就是妾室,又不能生养,若是连恩宠都没人,以后的日子将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就算她有钱,也只能管一段时间,不能管一世,所以她只能安分下来,她知道,若是她继续闹事,宜修便会接着罚她,而雍正也会因此不宠幸她,在事实面前,柔则没有别的选择,为了不连累乌拉那拉氏,她连自杀都不敢。
雍正的恩宠,宜修不在意,她是嫡福晋,又有狠劲,整个贝勒府的人都知道她连贝勒爷都敢硬刚,根本没人敢惹她,日子自是过得舒心自在,直到一个月后她诊出了孕事,除了那些在前院伺候雍正的人和柔则院里的人,其他人都得了赏,至于雍正那里,她并没有派人去通知。
前院几个小太监凑在一起聊着宜修怀孕的事情。
小太监甲:“福晋有孕,除了咱们这些在前院伺候贝勒爷的和清风院的,其余下人都得到了赏赐。”
小太监乙:“柔格格一个满族贵女,放着好好的正室不做,非得来勾引贝勒爷,做了爷的妾室,福晋不高兴,连爷都不理,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还遭到连累。”
小太监丙:“就是不知道福晋什么时候消气,主子不和睦,咱们这些下人也不好做。”
小太监甲:“可不是嘛,贝勒爷这段时间一直沉着脸,就连苏公公都经常挨训,咱们都就更别提了。”
小太监乙:“你们说,福晋这次孕,会不会和贝勒爷和好?”
小太监丙:“我估计难,福晋跟贝勒爷置气,不想理贝勒爷,否则福晋也不会给全院人都发了赏,就是不给咱们这里和清风院发,福晋心里应该还有气。”
几人聚在一起聊得尽兴,没注意到他们的身后雍正带着苏培盛已经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
苏培盛见雍正越来越低的气压,咳了一声,发现几个小太监依然没回头,又连着咳了几声,几个小太监才反应过来,纷纷过回头,便看见雍正跟苏培盛就站在他们身后,瞬间吓破了胆,都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贝勒爷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雍正横了苏培盛一眼,直接离开了。
等雍正走后,几个小太监才缓过气来。
苏培盛:“背后议论主子,不要命了?”
几个小太监纷纷求饶,苏培盛见吓得差不多,才问起了正事:“你们刚刚说福晋有孕,这是怎么回事?”
福晋前两个月才生下大阿哥弘晖,之后只在出月子那天侍寝了一次,应该不会这快便再有孕,又担心错过什么信息,苏培盛才没有跟着雍正一起离开。
作为雍正的贴身太监,察言观色,随时了解主子想知道的信息是最基本的操守,他留下来敲打几个敢背后议论主子的奴才是一回事,另一回事就是要了解他们说的福晋有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