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颜本想在路上偷偷的观察,结果那双掌心粗糙的手扯着一根布条绑住了她的眼睛,于是,她倒不用再担心自己被人发现睁着眼,眼睛即使能睁开也没用了,只能凭两耳聆听。
不知道杨捕头被带到了哪里,反正她是先被带进了一个院内,想必是这些人隐在仁和县的一个落脚点。
接着,又被放进了一个很大的木箱里。
这个木箱……慕清颜根据被放下的幅度与双肘轻轻碰到的箱壁宽度猜想到了一样东西,对这样东西她早就很熟悉了……
棺材!
她被人活生生的放进了一口木棺里!
那双手又抚在她的脸上,从她的脸颊移到她的脖颈,手指轻轻点点,像是小虫在她的皮肤上蠕动。
慕清颜强忍着痒意,一动也不敢动。
记得小时候跟哥哥玩耍的时候,常常做这样的游戏,谁能忍得住痒,谁便赢,输了的一方便要将自己手中的小玩意儿让对方随意挑选。
不知是天生使然,还是在跟哥哥的比拼下越发能耐强了,反正这是她少有的能比得过哥哥的地方。不想这也成了一项有用的本事,在今日派上用场。
“神使,他还没反应,应该是还昏迷着。”花脸男人道。
“嗯,也好,免得我动手。”黑袍人直起身,“上盖板。”
一张木板压在了距离慕清颜鼻尖稍高一点儿的地方。
这并不是正常棺材封盖的位置,慕清颜轻轻抬起手碰了碰,身下贴着棺材底,身上不足半尺高盖着是另一块木板,自己被压在了两张木板之间,就好像一堵被掏空的墙,她被塞在其中。
木棺的底部与两侧都有细小的孔隙,如米粒般大小,有火光从孔隙映进棺中,像是一条条细线左右交错在
慕清颜的身上,只是她看不到。
慕清颜想偷偷的把眼睛上的蒙布揭开,可是上面的木板压的太低,手根本就抬不起来,她只能左右挪动身体,若是上下活动的话就受到了限制,所以此时她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躺着。
听得木棺上方又压了一层木板的声音,想必是真正的棺盖封上了。
“去把杠夫叫来,将这口棺材送到月老祠。”那个沙哑沉闷的声音最后交代。
然后,便听得远去的脚步。
这脚步如同那人的声音一般,听来有种沉重的感觉,似乎每一脚都要陷进地下,却又按压着踩地声,若非静听,距离远了也难以听得到。
然后便是花脸男人朝另一个方向离开的声音。
狭窄的空间令慕清颜感到极为压抑,长时间的跑动又让人很是疲倦,这么躺着不动促使她的困意油然袭起。
迷迷糊糊中,不知过了多久,慕清颜被木棺的抬动给晃醒。
几个人一边吼着嗓子,一边抬着木棺走,随着木棺的颠动,慕清颜猜想应该是跨过院门的门槛,上了路。
仔细听,似乎有鸡叫声,想必天色已经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