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林家门外发生“白日现鬼影,血手印青墙”的诡异之事,金沙渡口便被朝廷下了封令,不准船只靠近。
朝廷虽禁令不许妄言,却也对谣言极其在意,金沙渡口这个有可能是下一句谣言所指的地方就成了禁区,尤其是在慕清颜被人送到金沙渡口之后,更是成为朝廷重视的“眼中钉”。
“若被封之后还能生事,岂不是影响更大?”
“哦。”
慕清颜吃完饭准备离开伙房。
吴夫子将筷子拍在桌上,“慕景彦,你小子站住!”
“吴叔你赶紧吃,吃完换身衣裳去,得了风寒症就不好了!”慕清颜加快脚步,追着韩致远迅速跑开。
“你小子的翅膀真够硬,竟然敢朝我浇水!”吴夫子气冲冲的叫骂。
慕清颜揉揉耳朵,问韩致远,“这位吴夫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阵风一阵雨,一会儿阴一会儿阳,就算是小孩子也未必如此吧?
“你大可以直接拿这话问他。”韩致远朝院门走。
“我没那么傻。”慕清颜跟着韩致远一起出了一扇门,“吴夫子跟我叔父的关系很好吗?”
她确实希望能够遇到一位值得结交的人,可是她与韩致远目前处于某种对立,又不能不防。
“慕成安救过诚儒一命,当时二人阴差阳错同时遇险,可谓过命之交。事后诚儒说,慕成安在他心目中与他的两位亲兄长是一样的位置。”韩致远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只是在平述一件事,继而又问道,“慕成安没有跟你提过?”
“信里是没有,你也都一一读过那些信。我已有三年没有见过他了。上次见到他还是爹爹过世的时候。”慕清颜道,“照你这么看待他们二人的关系,对吴夫子便也该存有防备,他是为你所用的人,你也没有告诉他关于叔父的真相。”
“我也同样没有告诉周虎,这件事仅限我你嘉王三人知道。”韩致远停下脚
步,折身迎对上慕清颜,“这不是防备他们,而是为了尽可能的保守这个秘密,若是泄露,就白白演了这么一场戏。周虎性情耿直,怕藏不住事,最好不用让他知道。诚儒性情不够稳重,怕做事时会无意中露出马脚,并非最好的藏密之人,慕成安不会有托付于他,我也同样不指望从他身上知道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何况,我了解诚儒,杀人越货之事他不会参与。”
“我也相信叔父。”慕清颜再次申明。
“那就用事实证明。”
韩致远带着慕清颜出了刑部,顺着御街一路向北。
“先去望仙桥?”慕清颜问。
向前走,距离刑部最近的案发地点便是望仙桥。
不待韩致远回答,一匹快马从西边的道口拐上御街冲着他们急奔而来,“韩公子!”
慕清颜从来人衣着上看出是临安府衙的人。
“什么事?”韩致远止步。
那差役跳下马,向韩致远拱手禀道,“知府贺大人接到报案,金沙渡口发现无名女尸,死状惨烈,大人请公子亲自过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