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颜被人绑上了一艘大货船上,船沿河道朝浙江方向行驶,大船后还跟着六艘护航的偏小些的货船,气势颇为壮观。河岸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跟着同行,时不时的高呼。
他们经过的是菜市运河,再驶进外沙河,一路向南,并未惊动城中,但是还有不少城中的人闻知消息后纷纷向这边赶来。
城中河道被严防起来,可这城外的沙河却没加强官兵把守,被几百号百姓拥着的船只在河道上畅行无阻。
沙河上出现状况,很快就报到赵扩跟前。
赵扩表明态度,“继续严加守护城中河道,不得受其任何干扰,切不可与民愤冲突。其他事宜等待韩致远处理。”
沙河岸上,众人一边随着船只移动,一边交头接耳。
“这是把人往哪儿运啊?”有人问。
“应该是那个渡口吧。”回答的比较隐晦。
“也是,现在该轮到那里出事,希望能用诚心安抚住石仙的怒意。”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渡口?”大多数的平民百姓都不理解。
“唉,你有所不知。”有上了年纪的长者摇头叹息。
“什么?”年轻人都忍不住好奇。
“不知也罢,不知也罢。”长者故作神秘的摇头不答。
“老伯,悄悄的说来听听?”大多数的人都挡不住好奇。
“这个嘛……”
萧致瑾带人穿过望仙桥,经新开门,直抵外沙河上的升仙桥处将众船堵截。
与萧致瑾会头的打着萧家旗子的大船横在河中,挡住众船的去路。
萧家仅动用了一艘客船,船内并无乘客,只有萧家雇佣的船夫,
人力与架势上都不比对方船连船,站了不少助威的人。可萧家的船胜在气足。这艘船本就奢华豪派,掌舵船夫排列整齐如同训练有素的官兵,即使一言不发,那精神气也不比对方船上不停高呼的人弱。停在河中,犹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萧大公子!”领头船上,立于船首的中年男子向站在升仙桥中央的萧致瑾抱拳拱手。
萧致瑾垂目注视着桥下的那艘首船。
慕清颜就被绑在中年男子身边,位于船头,左右有两个农夫汉子羁押,一路上就像是游河示众。
在一群农夫壮汉当中,慕清颜显的更加弱不禁风,迎着不断拍面而来的河水飞花,却站的很稳,挺直的身子像是桅杆牢牢定在船板上。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萧致瑾问。
“在下陈立,不敢高攀萧大公子。”中年男子道。
“陈兄弟有劳了。”萧致瑾向陈立拱了拱手,又向船上其他人致意,“各位辛苦了!”
“萧大公子莫不是要亲自押送慕景彦?”陈立见萧致瑾这般态度,回礼问道。
谁都知道这萧大公子也是整件事的受害者,本是成亲的大好日子,结果迎娶的新娘不见了,更可笑的是林家还找的是个男子替嫁。凭萧家的财势地位,岂能咽下这口气?不好跟失女的林家算账,还不能跟这搅事的算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