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费力各背着两匹布往集合处赶,沈芜笑得脸上都快要开出花儿来,也不对布坊再有顾及,一心只想赶紧回家,明天就准备做衣服。
“雨娃!怎么买的这么多布!”李大爷看着不远处笑得快看不见眼的她惊呼。
这…这买这么多是干甚?
沈芜跟顾昼俩人都气喘吁吁,终于到了车边,俩老人帮着给东西卸下来。
村里不一定时时都会有人出来逛,比如说今天,也就顾昼和沈芜俩人出来。
“谢谢大爷,这是买的布,顾昼小薇小弟衣服都破了,我这想着买点布给他俩做衣服呢”
李三爷瞅了眼天让人先上车:“怕不是午时就要来雨了,快上来俩小子,咱们得赶一赶,我跟你大爷怕下”。
沈芜连忙跟顾昼来人上车坐好,这要不要下雨她看不出来,但是不能堵路那是肯定的。
两位老人一前一后赶着牛车驴车往镇外走,出了镇子李大爷才开口:“雨娃,你会做衣裳?”。
沈芜被这么一问霎时愣住了,想到一个村的应该不会害她,便半真半假说了:“娘在世时候我见娘做过,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可我还会些简单的缝补”。
李大爷叹了口气又一挥鞭:“好娃娃啊”。
李三爷听了心里头也是有些不舒服,这妮子她娘在的时候她怎么不明白呢。
“对了妮子明日千万别出摊子了,我跟你大爷观摩着今天下午就得来雨,这雨…估计还要下几天”。
既然他们说了这,沈芜很是好奇他们怎么看出来的:“两位爷爷,您们是怎么看出来要不要下雨的?我看这天又热又晒,也没一丝儿云,怎么会下”。
她这番言论属实逗笑了两位老人,俩人对视一眼给她解惑:“咱都是泥腿子出来的,别看你大爷现在卖豆腐,三爷赶车,那还是有地的。种地农活多了,自然是会看日月星辰判断会不会下雨。再说了我们俩种地多年,要不要下雨心里有数,最多也不偏那几天”。
“好厉害!”沈芜从心里发出崇拜,她在现代跟着姥姥种地那么多年只会些顺口溜,类似于二十四节气歌:(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这样的,拿星辰日月看要不要下雨是完全没接触过。
顾昼听了两位爷爷的话,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跟着父亲搬来时他还是个什么都不会满地乱跑的孩子,现在竟然学会了这么多东西。
想到过去难免心中泛苦,他只得狠狠压下,到心里最不可见人的地方好好护着。
李大爷不知道雨娃是咋想买这么多布的,先一匹布都要500,这…这板车后头的四匹布怕不是要二两银子…。
想到这里他想规劝规劝这俩半大孩子,赚钱不易,身边也没有大人,怎么能乱出手银钱呢:“雨娃啊,大爷跟三爷知道你变好了事事都会做,可也不用一次性买这么多布匹,做衣服一匹足够怎么能买这么多呢?钱怎么不留着呢”。
李三爷也忍不住:“你这样大张旗鼓,村里人若是有个祸心的,难免要来捣乱,都说不外露材,你这孩子怎么还不怕人看见呢”。
被两位老人这么一说,沈芜从得了便宜中猛地被抽离出来,她疯狂转动着脑子在找补。
一旁的顾昼先开了口:“两位爷爷不知道,今天我们路过一处店口,里头不知为何再低价处理货物,我俩就进去看了。只听里头掌柜的说布匹都废了,得尽快出手,而且他们生意尽赔,说打算撤了店不做了,所以我才自作主张要买这么多的!”
顾昼把事情拦下是沈芜没想到的,可她一个堂堂要奔三的姐姐诶,怎么会让一个孩子扛事,连忙又补充道:“其实是我想进去转转,一看那掌柜的要处理又急着走就起了买布的心思。顾昼说只要一匹足了,我非得要全买了”。
她这样说着脸上表露出知道做错事后的愧疚,两位大爷看了也不好再责怪什么。
“你啊…,雨娃娃,爷爷是怕你被骗了,你们俩好不容易挣来的钱,万一让别人骗了可咋办”。
“对!”李三爷猛地才想起要问布价:“你这布多少钱买下的,若是太过,爷爷带你去退了”。
看老人猛地停车就要转回去沈芜赶紧道:“四匹全要只要00”这确实没什么好瞒着的,不过不能说太低了,太低就太吓人了。
俩老人听了皆倒吸一口凉气,又赶起车:“这…这么便宜!”。
沈芜想到要有防人之心,可既然那话都说出来了,而且这么些天两位爷爷也没见是什么坏人有什么坏心思,边又道:“起初要二两银子,我们怎么会有这钱呢?这么便宜还是因布是坏的,里头长了霉菌,又被染坏了,再加上那掌柜的家下人在我这儿买过包子,急着要赶路,才给了这个价格”。
“等会儿回去你可要藏好了,莫要让人看见,路上咱们拉些干枝遮掩些。千万不能跟别人说知道吗?”李大爷脸上不善,多多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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