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天京一处豪华住宅中,杨学鸣伸手把茶几上的一个水杯狠狠摔在大理石地板上。
“可恶的乡下小子!”
杨学鸣怒骂一句,“想不到我杨学鸣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
等到他回到自己家之后,这才终于把拍卖会上生的事情彻底回过味来——他自以为一直在耍宁翊,实际上却是被宁翊从头到尾着着实实戏耍了一遍!
“他对那青花瓶是志在必得的,若是我再次加价的话,他肯定也还会继续加价!”
杨学鸣心中暗恨自己最后一刻怎么突然就怂了。
若是让宁翊知道杨学鸣的心思,怕不是要笑死,的确,正如杨学鸣所想,宁翊是对那青花瓶志在必得,但是他的志在必得前提是要价格足够昂贵,而且是越贵越好,杨学鸣想要用高价坑宁翊,实际上只是不断帮助宁翊完成任务罢了。
“还有那荆甜!”
杨学鸣眼中闪烁着怒火,“在拍卖会结束后居然拒绝我的邀请,哼,想来是在等那个叫‘宁翊’的乡下小子!”
杨学鸣助理的动作很快,刚才便已经把宁翊的资料交给了他,因此他才知道宁翊是一个来自博零县的乡下土鳖。
“杨少,要不要我找几个兄弟给他一点教训?”
看到杨学鸣如此暴怒,一旁他的助理冷声说道。
“嗯,可以,不过,手脚要干净一些……”
杨学鸣想了想,一个来自县城的富二代能翻起多大浪花,便同意了助理的提议。
不过就在这时,杨学鸣的手机忽然响起。
“爸!”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杨学鸣脸上一慌,赶紧接通了电话,同时示意助理可以去安排怎么教训宁翊了。
“你花一亿多买了一幅画?”
电话中杨宗道的声音非常清冷,让人听了便有中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
听到杨宗道的问话,杨学鸣立刻就知道一定有自己的兄弟跟父亲告密了,否则杨宗道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
“你好端端的买画做什么?”
杨宗道的声音中似乎没有一丝感情。
“嗯……”
杨学鸣额头上微微渗出汗渍,就在他苦思冥想借口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道:“我妈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吗,这幅《枫林尽染》描绘的就是湘水两岸的风景,我觉得她一定会喜欢这个生日礼物的。”
“哦,这样啊。”
杨宗道在电话中的声音微微一顿,杨学鸣母亲的祖籍便是湘水,他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听到杨宗道没有继续追问,杨学鸣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你后来又和别人竞价那对元青花是为什么?”
就在杨学鸣心神放松之际,杨宗道忽然问。
“这个……其实,我和那小子有些过节。”
杨学鸣早就猜到杨宗道会有此问,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隐瞒,心头一跳的同时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过节?”
杨宗道冷哼一声,“所以……你打算找人教训他?”
听到杨宗道如此问,杨学鸣心中大惊,一时福至心灵,赶紧否认:“不,我没有这么想。”
“哼,那样最好。”
杨宗道闻言淡淡说了一句,随即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断线声,杨学鸣心有余悸的放下电话,每一次和他这个父亲通电话,他都会有一种小时候面对监考老师的感觉。
就在他刚刚放下手机后,猛然又窜了起来,立刻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你还没有安排人手教训宁翊呢吧……嗯,没有就好……先暂时停止行动,对,一切都停止……好,你回来吧!”
挂断电话之后,杨学鸣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父亲为什么不让我给宁翊一个教训?”
尽管杨宗道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是对杨宗道说话习惯早已经摸透的杨学鸣,仅仅从他的语气中便意识到父亲并不赞同自己对宁翊出手,因此他才在电话中立刻否认了自己原本安排的行动。
“可是……为什么?”
杨学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有些想不明白。
“唔,以父亲行事向来睚眦必报的习惯,什么情况下他才会对自己的敌人网开一面呢?”
和往常一样,当杨学鸣遇到不解的事情之后,便把自己带入到了杨宗道的为人上想问题,“如果是父亲的话,这样做只有三种可能,一是佯装放开,麻痹敌人,然后准备给与他致命一击;二是对方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可以对其网开一面;三是……打不过敌人!”
“先可以排除的是第二种可能,我还没有让宁翊付出代价,父亲不可能让我放过他;第三种也不太可能,宁翊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来自博零县的乡下土豪,我们杨家可是堂堂沪海豪门,根本不至于怕了他;至于第一种……”
杨学鸣揉了揉眼角:“难道对付区区一个宁翊,我还要先佯装不敌?”
“杨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