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左迁至岭南偏远之地,远离朝堂,怕是这辈子都回不了京城了。 好在他想得开,既然回不去,那就回不去,反正在哪不是吃。 冬宝转过身,看见站在回廊处发呆的司马玉霖,连忙朝他跑过去:“叔叔!” 司马玉霖弯下腰,一把把朝他奔来的冬宝抱进怀里,然后站起身刮了一下她的脸,“小不点,睡醒了?” “嗯嗯,冬宝睡醒啦!” 冬宝用力地点点头,又看着司马玉霖道:“叔叔审案子,没有睡觉觉,辛苦叔叔了!” “叔叔一点也不辛苦。” 司马玉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实际上这个案子还是他来嘉南城审的第一个案子。 这段时间,他因为初来岭南水土不服拉了半个月肚子,偏远之地没啥工作,他就索性不工作,每天不是在摆烂就是在躺平。 被冬宝这般夸奖,他心里无比惭愧。 看来日后得好好在嘉南城干出一番政绩,才能不辜负小姑娘的赞许。 司马玉霖道:“昨晚我连夜提审了百花楼的老鸨花凤,查出来不少专门贩卖人口的宵小之辈,其中就有把你拐到百花楼的王肖。” “他们二人拐卖不少良家妇女,甚至还逼良为娼,罪恶滔天,我已打了他们二人各五十大板,只等秋后处斩。” “还有百花楼的姑娘,凡是被迫进去的,我都替她们除了娼籍,让她们回家找自己的家人,有些不愿意回去的,就暂且留在百花楼。” 冬宝听完竖起大拇指,“知府叔叔太棒了!” 她在怀里摸了摸,摸了一把荔枝出来。 “谢谢叔叔治坏人,我给叔叔果子吃!” 看见冬宝手心里红彤彤表皮疙疙瘩瘩的果子,司马玉霖眼底流露出几分好奇,他还从来没见过长成这样的果子。 “这是什么?” “这个是荔枝!可好吃啦!” 冬宝说着,还亲自剥开了一个荔枝递向司马玉霖。 司马玉霖尝了一颗荔枝,吃货的心立马就被俘获。 “这荔枝太好吃了,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水果。” 冬宝笑道:“我家里还有很多好吃的水果,叔叔可以来我家做客哦。” 司马玉霖立马问:“还有什么好吃的?” “有芒果,有橙子,还有椰子,有好多好多好吃哒!” 这些水果的名字全是司马玉霖从未听说过的,他眼底亮起光,想不到被贬到这岭南之地,他还有这等口福。 “等叔叔有空了,叔叔一定会去你们白云县巡视的……” 巡吃的…… “一言为定!” 冬宝跟司马玉霖拉了钩,然后从他身上窜下来。 “叔叔,我得回家啦!我阿娘肯定很担心我。” “我已经交代好了衙役,安排马车送你们八个孩子回白云县。” 不多时,衙役就备好了去白云县的马车。 冬宝和司马知府告别后,登上了回家的马车。 钱沫沫像小燕子般扑向她,喜极而涕:“冬宝,我们竟然逃出来了,呜呜,我还以为我们再也回不了家了……” “我们现在可以回家啦,你别哭啦!”冬宝小大人般拍了拍钱沫沫的后背。 钱沫沫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她比冬宝大好几岁,却反过来还要小妹妹安慰自己。 她立马坐直身体,擦干净眼泪。 如今从百花楼逃了出来可以回家找爹娘了,马车里的女孩个个喜笑颜开。 “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就被关到百花楼的柴房里,再睡一觉,一觉醒来又进了嘉南城的衙门里。” “咱们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知府大人会把咱们接到衙门里,还把抓咱们的坏人全都关了起来?” 那些女孩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看向了唯一没有睡着的冬宝。 冬宝摇了摇头,一脸天真无邪:“哈?我不知道耶!” 听冬宝这么说,没有任何人怀疑,因为她不过是个三岁半的孩子,能知道什么? 大概是昨天晚上被那匹发疯的野马吓到,给冬宝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冬宝还没在马车上坐多久,她就感觉头晕头疼浑身难受。 那种感觉就好像——晕车了! 冬宝难受地掀开车帘,从车厢内爬出来,她刚一爬出来,就眼尖的看见车门外一辆马车上坐着的赵大运。 “阿爹!” 赵大运正全神贯注地赶车,他一夜未睡,恨不得
给马儿插上翅膀飞到嘉南城。 心底满是煎熬。 正在这时,一声软糯糯的嗓音响起,让他浑身一震险些热泪盈眶。 “冬……冬宝。”赵大运长吁一声,拉停马车跳了下来,奔向冬宝。 冬宝也张开胳膊,父女俩抱在一块,赵大运眼眶控制不住地湿润。 “冬宝,阿爹错了,是阿爹没保护好你——” “不怪阿爹,是冬宝自己犯了错误。” 冬宝摇摇头,如果不是她自己太过相信别人,也不会身陷险境。 这次的事,也给她上了一课。 防人之心不可无。 赵大运抱着冬宝仔细检查,见她额头磕破了好大一块皮,又心疼又内疚:“冬宝受苦了!” 受苦……确实受了一些,冬宝觉得心里好苦。 她抱着赵大运哭了起来:“百花楼的花姑姑说我胖,说我不好养,还说我笨,说我长大了会长残……” “阿爹,她们还说我只值一百两银子!呜哇哇哇——冬宝竟然不值钱!呜呜呜——” 冬宝哭得分外伤心。 赵大运原本以为冬宝难过是在百花楼里受了虐待和折磨,没想到竟是因为百花楼的老鸨给她开的身价太低了。 他愣了愣,下巴僵在半空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的宝贝闺女在我心中,是值黄金万两的!” “真的吗?冬宝很值钱吗?” 冬宝刚仰起头,又被跑过来的秦月香拥入怀中。 她泪如雨下,“冬宝在娘的心中是无价之宝,哪怕是万两黄金,千箱翡翠,都比不过我的冬宝!” 她竟然这么贵? 冬宝满意地扬起嘴角。 钱沫沫坐在车厢内,她掀开窗帘静静地看着被父母环绕的冬宝。 半晌,她垂下眼帘。 她也想她的阿娘了。 冬宝仰着小脸,恰好把钱沫沫脸颊滑下来的那滴泪收入眼中。 她笑着朝她招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