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壹昕出来，没有擦干头发，滴滴答答地掉水，忘记穿鞋的沈壹昕赤脚踩在地板上，一脚滑倒，吓得蒋鄄腾空而起，一个箭步就跪在了他面前。
“嘿，你怎么跟个小朋友一样，这也能摔！”他握他的脚踝，说，“扭着了吗？”
“没有。”他低低地说。
蒋鄄起身拿了毛巾，盖了他脑袋，揉过一顿之后，将他拎起来搁床上。
沈壹昕轻得很。
他又低下头把地上的水渍仔细地擦了，进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犹豫了一瞬，还是给沈壹昕吹了头发。沈壹昕出奇地配合，没有拒绝。
他们就这样一人一边地仰面躺着，方才的意外，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蒋鄄胸膛起伏，呼吸粗重，他需要躲藏。
他侧了身，看沈壹昕的侧脸，耳朵是粉色的。
沈壹昕侧头看他，“看什么？”
蒋鄄像小狗蹭柔软的皮毛一样，用脸蹭了蹭枕头，摩擦而来的酥麻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会来？”他问。
沈壹昕不说话，也侧过身看他。
蒋鄄在被窝里，小心翼翼地翼翼地触碰了沈壹昕冰凉的脚趾。在触碰的瞬间，沈壹昕睫毛闪闪，亮晶晶的眼珠子里，只有一个蒋鄄，蒋鄄挪了身子凑过去，靠近他。
从脚趾到小腿，从空荡荡的床单，到沈壹昕冰凉的指。
蒋鄄的灼热无法掩饰，他压住他的腿，握紧他的指，为他取暖。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起起伏伏着交缠，蒋鄄看他的眼睛，胸口起伏得越发厉害，却不敢再动。
沈壹昕在蒋鄄眼角微红时，吻了惊愕的蒋鄄。
没有浅尝辄止，他们品尝了对方的唇舌，缠绵悱恻的指抚摸过蒋鄄的眉眼和脸颊，停在他的颈后，轻轻浅浅地用拇指打着转的表达亲昵。蒋鄄马上就要 19 岁了，快 19 岁的蒋鄄想要快快长大，但是沈壹昕也一样在长大。
他想，我长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偷偷把沈壹昕宠成孩子，不让他再长大了，他们终有一天，一定能在相同的时空里，没有距离的拥抱接吻。
蒋鄄将胸膛贴紧，用狂跳的心，包围他柔软的身体。“你听，用心听，听我灵魂里对你诉说的爱意。”
三天后，沈壹昕忙完和蒋鄄
一起回家过寒假了。
蒋鄄直接将车开到沈壹昕家门口，蒋妈妈望着蒋鄄从驾驶室里钻出来，有些惊讶。
蒋鄄隔着车顶，看着沈壹昕笑，想和他说些什么，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后备箱里有两人的行李，蒋鄄一并取下来，给沈壹昕拿了进去，再提了自己的回家。 全程两人没有什么交谈。但是蒋鄄的脸上，一直一直，一直都是明媚的。
沈壹昕远远地和站在门口张望的蒋妈妈点了点头，打了招呼就进门去了。
蒋鄄和妈妈拥抱过后进了门，双胞胎都已经毕业了，大哥高中开始就跟在爸爸身边耳濡目染，毕业后便直接进了公司，年底和爸爸一并出差去了。二哥保了研再读，现在正和蒋鄄拥抱着，扒下蒋鄄搁在肩上的脑袋，推远了说：“肉不肉麻！”
蒋鄄就笑，想起沈壹昕漂亮的隐隐落香的肩窝，甜甜的。
不肉麻，一点儿也不肉麻。
蒋鄄极其喜欢将下巴搁在沈壹昕的肩窝处，用热烫的呼吸，痒着沈壹昕白嫩的肌肤微微泛红。沈壹昕会抬高了肩膀躲痒，脑袋往后仰了拿手指顶他的脑门，用好听的声音温柔的 说：“蒋鄄，别闹了，离远点。”
蒋鄄箍紧他的腰，用热烫的胸腹贴紧他的腰背给他取暖，看着他落下研究报告里的最后一个字，就从身后拉了他手与他十指交缠。
沈壹昕体谅，冬天里的指是凉得很，打了空调，捂不热，他就要拉沈壹昕接吻，用温热的唇舌和热烫的怀抱点着他，要他从脸颊一直烧上指尖。
他纵容着少年的索取，仰高了脖颈献出自己的舌让他霸占，蒋鄄握在他脑后的掌心烫得很。
他离开了一些，抵着额头用微红的眼，对沈壹昕撒娇：“不想回家了。”
沈壹昕的笑意闷在鼻腔里，张嘴骂他：“白眼狼，你妈要揍你。”
蒋鄄不管，埋在他肩窝隔着衣服嗅他身上淡淡的椰香。心里默默地疑惑，同样的沐浴露，怎么自己身上就留不下这味道？
“明天就回去吗？”他问，问得可怜。
“嗯，明天。”他答，答得温柔。
临行前，蒋鄄拿了沈壹昕床上的毛绒熊塞进了自己的箱子里。
车开了一路，沈壹昕的指在蒋鄄的掌心里握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