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拜帖?”
砚尘敲了敲门,金家大门推开,一个小厮出来询问。
南湘摇了摇头:“并无。”
小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甚至带上了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瞎眼女道士和弱青年。
没有拜贴,还穿得这么寒酸,金家的大门是想进就能进的吗?
小厮心道,脸上带着轻蔑之色,作势就要回去把门关上,连一句谢客的话都不想说。
就在这时砚尘叫住了小厮,“等等,谁说我们没有拜帖的?”
说着,砚尘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黄红色的拜帖。
小厮停下,有些狐疑地接过拜帖,脸上的神情变得恭敬起来。
“原来是贵客,有失远迎。”
“贵客方才为什么不说有拜帖呢?就不会在方才闹出笑话了。”
小厮明里是在道歉实则是在敲打砚尘和南湘。
听到双方这番话,南湘很是好奇昨天砚尘一直是跟着她的,他们是一起进的太平镇。所以他这张拜帖是从哪里得到的?
砚尘用余光看了一下南湘,然后看向小厮,虽然还带着笑,但这笑浮于表面,笑意不达眼底,眼眸深处藏有凉薄与杀意,不同于在南湘面前的笑。
“我和我的……好友不过无意间来太平镇游玩,方才没有记起上个月的时候收到过金老爷的帖子。是你刚刚提起,我才想起有这么回事。”
小厮尴尬一笑,将拜帖还了回去,原本还想道歉,谁知砚尘悠悠补了一句,让他冷汗直流。
小厮赔笑着十分殷勤地将砚尘和南湘请进了金家。
砚尘落后于南湘半步,不紧不慢地跟着,在进门时,他的手施了一个小小的术法弹到了小厮身上。
小厮浑然不觉,只是这几天都会做噩梦,彻夜难眠,导致第二天精神状态不好,整个人神神叨叨的,最后被罚月钱甚至是金家借此事寻到了“完美的实验体”,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老爷,贵客到了。”
小厮将砚尘和南湘引到了会客厅,然后行礼去向家主汇报了。
“哦?哪来的贵客?”
原本在和元天师下棋的金老爷手中拿着棋子停在半空中,淡淡地扫了一眼通报的小厮,眸中带着探究之色。
“是木神医的朋友。”
小厮微微抬头,才发现一身金衣的中年贵气男人席地而坐,带着富态和威严,而他对面是身着青黑色道袍的青年,青年眉目疏朗,脸上带着几分悲悯。
他继续行了个礼:“元天师。”
青黑色道袍的青年正是元天师,他没有关注小厮,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金老爷僵在空中的手。
金老爷回过神来,将其落下:
“抱歉,天师,是老夫分心了。”
元清让微笑着摇头:“无碍。”
他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悠悠道:“木神医的好友啊。”
小厮挠了挠头,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将南湘和砚尘一起拜访的帖子继续跟金老爷通报。
“好生招待着,老夫待会过去。”
闻言,金老爷脸上带着淡淡的严肃。
元清让落下一子,不紧不慢地说:“闲来无事,金老爷,不知本道可否与你一同前去,看一下这个瞎眼小道士与这弱青年?本道倒是很想认识木叶的好友。”
金老爷闻言,看向元清让的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可以,玄清(元清让的字)现,我们下完这盘棋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