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是真糊涂。”宋玉筝摇头放下茶茗,徐徐说道:“就是叫她过来问了两句话,重话都没说一句,知道她是你的心肝宝贝,……她就想不开了?”
“问了什么话?”
“想问问是谁鼓动父皇你重起野心,想再做皇帝。”
“……果然不愧是你!”宋石寒冷冷道:“你以为是她鼓动的我,迷住了我?”
“我想父皇还不至于如此不堪,就是好奇,叫过来问问呗。”
“混帐!”宋石寒怒瞪她:“你是觉得朕老眼昏花,色迷心窍了?”
“父皇,你觉得自己真能做皇帝?”
“你觉得呢?”
“父皇既然是太上皇,那就安心的做太上皇吧,何必再徒生波折?”
宋石寒盯着她看。
宋玉筝摇头:“天下已经承平,不宜再有变动,一动不如一静啊。”
“当初传给你皇位,也是形势所迫。”宋石寒缓缓道。
如果不是李澄空相逼,怎么可能传位于她,而且觉得她不可能坐得稳。
他在暗中掀动风雨,想让宋玉筝知难而退,万没想到她竟然咬牙撑到了现在。
看这情形,她会越坐越稳,彻底没自己什么事了。
他不甘心如此,觉得不能再耽搁下去。
宋玉筝道:“父皇,你不适合再做皇帝了,独孤弦很快将继承大月皇位,到时候,你能挡得住他?”
“有你在,他不会如何。”
“我到时候就未必在了。”宋玉筝淡淡道:“恐怕已经随夫君远离尘俗。”
宋石寒笃定的道:“他不会对大云如何的,毕竟有你的情面在。”
宋玉筝发出一声冷笑。
宋石寒盯着她看。
“利令智昏。”宋玉筝缓缓道:“父皇,你现在就是如此,可笑之极!”
“放肆!”
“反复无常!”
“住嘴!”
“父皇还是回去歇着吧,安享晚年,别再想入非非!”宋玉筝起身往外走。
“站住!”宋石寒断喝。
宋玉筝依旧往外走。
宋石寒如离弦之箭射向她,但宋玉筝速度更快,一闪已经消失无踪。
“宋!玉!筝!”宋石寒站到小亭顶,沉声断喝。
可宋玉筝根本不出来。
“太上皇,她去上朝了。”李澄空在半空出现,缓步走到小亭内,履虚空如平地。
宋石寒飘落到小亭内,脸色铁青:“这丫头,翅膀硬了!”
李澄空点点头:“太上皇所说不错,玉筝的翅膀确实硬了,不是从前了。”
宋石寒哼一声:“全都是你的功劳。”
“呵呵……”李澄空笑着摆手:“不敢当,是玉筝自己争气,我不敢居功,我们坐下说话吧。”
宋石寒虽然不想坐,可李澄空发了话,他不得不考虑一下,不甘心的坐对他对面:“你想说什么?替丫头做说客?”
李澄空道:“一家人,别伤了和气,大哥在镇南城那边做得很好,玉筝在朝廷里刚刚有了起色,他们都能撑起一片天空,太上皇也该安享晚年了。”
宋石寒脸色铁青:“你也想阻止我?”
“唉……”李澄空叹息:“我是眼睁睁看着玉筝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如果执意要复位,你要如何?”
“那只能得罪了。”李澄空露出笑容:“我将尽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