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没拒绝。
谢湛指指剩下的白酒,“那个咱们得带走。”
六顺脸色又变了,“谢公子,您拿那酒干什么?”
谢湛淡淡看他一眼,“当然是交给官府了,这酒能证明我们当时都昏迷过去了,不知道你家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会不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罪名落到头上,就不得而知了。”
“对,酒得交给官府,不然咱们可有嘴说不清了。”
想起赵家的势力,大家都纷纷附和。
于东城离得近,干脆把软木塞拿起来,在瓶口塞好,想找个包袱皮给包起来,也没找到,只得给塞前襟里了,小半个酒瓶还露在外头。
这若是赵家将赵羽被吊窗外冻得半死的事扣他们头上,他们也得能证明清白不是。
六顺见说不通,狠狠盯着几人看了一圈,想着就算他们拿走酒又如何,谁也证明不了里面的药就是他们家公子下的,也就没有纠缠。
等掌柜和六顺把赵羽搀扶着去了客房,大家就离开了。
出了雾隐楼,于东城才道:“可怕,原当天翼兄,不,赵公子平易近人,谁知道……唉!”
“他家一个小厮都咄咄逼人,谁知道他平时是不是装的。以后还是远着点,人家是官宦子弟,和咱们不是一路人。”顾如之说道。
说着不由有些奇怪,虽说不是约定俗成,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绝大多数官宦子弟还是喜欢和官宦子弟结交,像赵羽这样,上赶着结交他们的还真的挺少。
说什么他们前程似锦,再前程似锦,混到赵侍郎那样的位置,起码得半辈子,现在结交是不是有些早了?
何况,科举那么难,就算他们是孔老的学生,能不能考上还很难说。
顾如之还真有些怀疑赵羽的用意了,还有他屡次往谢湛身边凑的行为,也挺奇怪的。
顾如之想着这些,看一眼冼砚白,这人今日沉默的过分了。
顾如之思如走马的时候,落在后面的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真没看出来,赵……只长了一个,你们说,只有一个,能不能那个?”
“谁知道呢,咱也没见过这样的。”
“平日里人模狗样的,原来那里长的那么奇怪……”他说着,掩嘴笑起来。
几人相互看着对方,都偷笑起来。
天色不早了,大家加快步伐,傍晚时分赶到山下。各自去寄放马匹的人家取了马,往城里赶去。
谢湛要求大家一起去衙门,也好相互做个见证,免得单独拿着酒的人,到时候说不清。
大家全都没有意见。
到县衙门口的时候,天都要黑了,衙门也关门下衙了。
还是谢湛和周县令有几面之交,才叫开了门,请衙役去通知了周县令。
周县令在二堂见了他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补充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
周县令听了皱皱眉头,问:“是谁先晕过去的?”
于东城道:“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