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一中今年已经有两名学生收到了水木的录取通知，以张弛的成绩，报得又是水木大学的工商管理，这个专业在水木算不上最顶尖，本应该十拿九稳才对，同一个地区收到同一个学校的录取通知相差的时间也应该不会太多。
杨记让张弛稍安勿躁，他有个堂妹刚好在水木大学工作，当着张弛的面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帮忙查询这一届的新生中名单中是不是有张弛在内。
杨记认为张弛被录取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堂妹那边也很快就回了消息，她专门找招办的同事查过，这一届工商管理专业招收的学生中就没有张弛的名字。
杨记也有点紧张了，不仅仅是为这孩子紧张，也为了学校。
北辰一中已经准备好了宣传稿，今年一共有三人进入水木大学，他让堂妹再帮忙确认一下，看看是不是被其他的系录取了？
堂妹很明确地告诉杨记，不用查，现在所有新生的名单已经进了数据网。
在如今的时代，只要输入名字马上就能够查出学生的资料，不但是工商管理专业，整个水木大学的应届新生中就没有张弛这个名字。
来自北辰一中的学生只有两个，一位是林黛雨，一位是保送入水木的葛修。
杨记放下电话满脸失落，他们北辰一中的第一名，燕南省的科状元居然被退档了，他几乎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张弛从杨记的表情已经猜到事情并不乐观，他其实蛮感激杨记的，为了帮他查录取通知的事情，杨记已经忙了整整一个下午。
杨记道：“张弛啊，可能录取中出了一些问题，那个……”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向这孩子解释。
杨记知道理想中的大学对这些学生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像张弛这种志在必得的优秀生，连自己都觉得失落更何况直接当事人。
张弛笑了笑道：“杨记，是不是水木的录取名单中没有我？”
杨记点了点头，终于还是决定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现实，不忘安慰张弛道：“其实水木的科并不是最强的，就算水木没有录取你，还有其他的一流大学，以你的成绩应该不成问题的。”
张弛对其他的大学根本不感兴趣，他心中想得只是考上水木，也只有顺利考上了水木，林黛雨才能兑现承诺把丹炉还给自己。
大学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人生不过短短百年，让他把四年时光浪费在学习上，他觉得毫无意义。
“谢谢您杨记。”张弛准备告辞离开。
杨记道：“张弛啊，你也不用太担心，我马上联系一下，看看你的档案被哪家高校给调走了。”
虽然高考填报志愿可以平行填填报多个，但是第一志愿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张弛的第一志愿被退档，他实际上只能参加征集志愿了。
杨记为这小子深深惋惜着，这么好的成绩怎么会被水木退档？
张弛离开学校的时候，不由得想起林黛雨的那句话——世事无绝对，看来不幸被她言中了。
张弛掏出手机，从通讯录中找到林黛雨的名字，本想拨出，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告诉她自己被水木拒之门外的消息又有什么意义？
当初他们的约定是自己考入水木，林黛雨把丹炉还给他，可现在他可能永远收不到水木的录取通知了。
傍晚的天空是灰色的，云层很厚，张弛的心情多少受到了影响，他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他和水木之间，自己只能是被动的。
绝不是自己选择水木，他只能被水木选择，而现在水木已经和他擦肩而过。
手机突然响起，张弛本以为会是林黛雨，看了看来电显示才知道是支教老师秦绿竹，整理了一下情绪，接通了电话道：“秦校长，有什么指教？”
秦绿竹笑了起来：“听起来无精打采的，怎么？还没收到水木大学录取通知啊？”
张弛有点消沉将自己被水木退档的事情说了。
“退档？”秦绿竹显得非常惊奇，毕竟张弛是燕南省的科状元，如此优异的成绩居然会被水木退档，这完全不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