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黄得功提督帐下的五位总兵,率军叛离驻地,逃往去了九江。”
“兵部传达了军令,太后也下了懿旨,让左良玉交人。”
“结果左良玉却当着使者的面,公然撕毁了太后懿旨,还说他是东林门徒,原奉潞王为君。”
“还上了一道奏疏,公然叫嚣,让太后交出大权,还政潞王,否则他将率领湖广、江西二十万大军入京。”
朱云飞这一番话一出,不单单张国维脸色一变。
堂上的方国安、冯大栋等人,无不是义愤填膺。
临海副总兵张名振,更是拍案而起。
“左良玉身为边将,胆敢公然叫嚣太后退位,这是谋逆,卑职不才,愿为先锋,讨伐逆贼。”
身高八尺,身形魁梧,轮廓棱角分明,面若重枣,目若寒星的张名振,虽然出身草莽,但却有一颗铮铮铁骨。
早年的他,闯荡京师之时,凭借一手惊人的武艺刀法,被东厂太监曹化淳引为上宾。
但他却又与东林的官僚,又关系甚密。
从而让在京营之中,颇为得势,从一个小小的把总一路做到副总兵位置。
虽然他与阉党和东林都有不错的交情,但张名振这人颇有主见,从不参与党争之事。
朱云飞对于这个人,虽然没有太大的历史记忆,但史可法在杭州,却专门给他写过信笺。
说是张名振武双全,有大将之风。
如今的张名振,也就四十岁出头的年纪,目光清冷有神,一身戎装的他,在一众将领之中,那也是气质孤绝。
“张副将,勇气可嘉,本候甚慰。”
朱云飞赞赏了一句,挥了挥手,示意他落座,目光扫了众将一眼,语气严肃的说道
“我与倪阁老,以及内阁诸位阁老一致认为,现在朝廷的重心,不是内讧,而是要一致对外。”
“前不久燕京有消息传来,蚁贼李自成,与建奴在山海关展开了决战。”
“蓟辽总督王永吉,辽东巡抚黎玉田,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宁远总兵高第,昌平总兵马科等逆贼。”
“皆投降了满清,山海关打的战役一旦分出胜负,无论哪一方胜利,都必将南下。”
此刻的朱云飞,因为燕京和山海关距离南京尚远,还未接到山海关战役结束的消息。
“所以朝廷对于左良玉,,暂时以安抚、防范为主。”
“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枪口一致对外。”
“蚁贼终究是癣疥之疾,辽东的满清,才是我大明打的心腹之患。”
“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退一万步来说,蚁贼的人马,都是我大明子民,与我们来说,兄弟袍泽也。”
朱云飞的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对于在座的众将来说,倒是颇有共鸣。
武将大多数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对于他们来说,满清建奴,显然是最大打的敌人。
说起来浙兵的衰败,也是从辽东正统建奴开始的。
当年辽东浑河一战,浙兵精锐损失殆尽,至此数十年来,浙兵威名不在。
“大将军所言甚是,我等谨遵朝廷旨意,大将军军令。”
张国维这个人的统兵能力,相比起孙传庭来说,显然相差甚远。
但战略眼光还是有的。
朱云飞在江南布置的战略部署,他一眼就看得出,这是完全可行的。
在张国维的带头下,众将也纷纷拱手拜道。
“谨遵朝廷旨意。”
这一次方国安、黄斌卿、冯大栋等人奉旨入京,其实都做好了上前线的准备。
如今刚刚入京,就受到封赏,而且还被安排,驻防在长江两岸,这就等于在家门口驻防。
众将心中还是很高兴的,他们之前还担心,朝廷会把他们当炮灰,调往河南、山东北方战场。
将士们固然不怕上战场,也不怕北上,可说到底无论是将领,还是普通士兵。
都会故土难离,也都会思念家乡。
不然也不会有衣锦还乡,四面楚歌之言了。
一个下午,朱云飞在张国维、张名振众将,以及倪元璐、顾炎武等人打的陪同下,视察了浙兵各营人马。
在视察各营期间,朱云飞通过花名册,却发现了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