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忿忿不平,觉得国舅冤枉,可国舅治下的揽月城确实丢了一个大脸。
这件事至今还没法让众人相信。
原本以为固若金汤的揽月城竟然如此轻易被人进去,铁西骑兵如无人之境,跑了一圈从容离去。
如果说国舅与外敌勾结,这说得过去,否则,真说不过去。
这么前后一联想,众人对这封信便开始半信半疑。
难道国舅真要勾结独孤漱溟。
那国舅有什么好处?
是趁机清理异己?
可铁西骑军进城之后秋毫无犯,没有杀死什么人,难道国舅是借机清理军队,控制军队?
城守仅负责内政,军队防务不归城守,而归守备,而守备直接隶属于军部。
据说这位守备与国舅尿不到一个壶里。
这么一说,众人更半信半疑。
最终人们的议论慢慢平息,国舅曹天生便削职为民,赋闲在家。
又十天之后,曹天生出现在南境的码头,成为一家德隆商铺的掌柜。
李澄空在后花园湖上小亭里接待了宋玉筝。
“曹国舅能来南境,做掌柜的,是大哥亲自说服的,说是为了监视你。”
“监视我做什么?”
“曹国舅觉得你是重大威胁,需得小心戒备。”宋玉筝抿嘴笑道:“真是有趣。”
李澄空笑道:“曹国舅好眼光。”
“咯咯咯咯……”宋玉筝娇笑连连。
李澄空道:“你眼光远不如曹国舅,看不出我的威胁来啊。”
“笑死人!你的威胁能大到哪里去?”宋玉筝道:“你南境前有海后有大永,左还是海右是高山,三面被困,就像一个笼子圈住了你,能能威胁到谁?”
“此一时彼一时。”李澄空摇头。
“将来有威胁也是威胁到大永,干我们何事!”宋玉筝撇撇红唇:“曹国舅还想压制我们之间的贸易,被我骂回去了!”
“殿下好威风。”
“他对我还一肚子气呢,明明是父皇要对付他,他奈何不得父皇就拿我撒气。”
“到了南境,那就好说啦。”李澄空微笑。
“他又臭又硬,你奈何不得他的,说服不了他给你出力。”
“我自有办法。”
两天之后,西法王赵灿臣便找上了曹天生,两人开始了争吵,一天到晚的吵。
——
李澄空坐在教主大殿,信手翻了翻手上小册子。
小册子约有十几页,每页一个人名,名字后面写着各种罪行。
每页写着一个人,共有十六人。
李澄空一页一页的翻动。
四大法王与两圣女皆在座,一言不发。
大殿里的空气好像凝固,让人无法呼吸。
在殿内侍候的青年弟子也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尽量缩起身子。
李澄空翻到了最后一页。
并没有众人所预料的大发雷霆,反而轻描淡写:“十六个,几乎抽去了所有骨干,圣教这是要大换血了。”
众人皆沉重的点点头。
这仅仅是玄武坛,而不是白虎坛,还是杨秋晖的治下,他也算尽心尽力了,可几乎每一分坛每一堂每一香都有问题,都犯了大错。
都足以逐出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