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琰常常夸赞高见松,是大周“第一学政”,不光为北疆培养官还兼顾武将,放眼整个大周无人能出其左右,即便东南的薛沉也做不到这些。
李大太太总是嘱咐她对高家礼数周到,做了李煦的妻室不能整日里为自己着想,哪怕自己吃些苦,也要为李煦抓住人心,定要让将士知晓,李煦爱才若渴,家中妻儿老小的性命不及一名良将。
李大太太想要李煦变成那种一心只为大业,不要被其他情愫羁绊的英豪,她对此虽然不赞成却也时时与那些将领的妻室走动,不是为了逢迎李大太太,而是她能体会到那些女眷的不易。
高太太与她走动的也算频繁,互相有几分了解,高太太是很聪明的人,颇有些见识,平日里虽与众人说笑,却从来不提及政事,唯一流露出些担忧,就是为了膝下的一双儿女。
李煦谋划的大业,说白了就是想要反了朝廷取而代之,万一失败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高太太曾说过,想将一双儿女托付出去,家中若有什么变故,也好为高家留下血脉。
想到这里徐清欢回过神来。
前世的立场与今生完全不同,既然知晓高见松是简王党,就要顺着这桩事查下去,才有了能知晓所有真相。
“高太太在哪里?”徐清欢道,“高见松已死,想要弄清整桩事只能从高太太入手。”也许高太太为了救下自己的孩儿,愿意说出些内情。
宋成暄看向怀来卫:“高见松的妻室去了怀来卫。”
怀来卫,李大太太去的地方。
真巧。
他们正好都聚在这里。
徐清欢道:“可惜之前没有猜到是高见松,若是早些下手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线索。”
“已经不少了,”宋成暄道,“那些粮食足够赈济东南,不但如此,我们还知晓简王早有谋划,即便他死之后,还有人能承继他留下的基业。”
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徐清欢缓缓点头。
宋成暄接着道:“那些追随高见松的人,知晓高见松在与谁信来往,那个人的身份十分重要。”
宋成暄说到这里微微停顿:“李家形迹可疑……”他想到在最早在王允案时,徐清欢对李煦的态度明显与旁人不同,后来李长琰与徐五老爷结交……他不小心打听到清欢将李长琰撵出了侯府。
如果清欢没有那般对待李长琰,或许徐家与李家现在已经关系匪浅。
“你一早就怀疑李家?”
听到宋成暄的声音,徐清欢摇摇头:“开始我只觉得李煦一家城府太深。”说着她抬起头看向宋成暄。
看到宋大人那绷紧的下颌,她下意识地道:“李煦很聪明但不及夫君磊落,查案自然要与信任的人携手,所以我会处处防备李煦。”
徐清欢感觉那搂着她的手臂仿佛都软和起来,前世没有人知晓宋侯还有这样的软肋。
一阵冷风吹过,徐清欢又向宋成暄怀中靠了靠:“抓出了孔五爷,之后孔二奶奶出事,我就怀疑李家或许还有简王党,所以才会盯着李大太太,现在看来……李家的疑点越来越多。”
最可疑的还是李煦,毕竟前世高见松对李煦忠心耿耿,今生他们又知道高见松是简王党。
但是没有证据在,她不可能将前世的经历告诉宋成暄。
“宋大人,”马峥催马过来,“已经问清楚了,与高见松常常有信往来的是李长琰。”
徐清欢并不觉得意外,不过却隐隐感到哪里不太对。
不过很快一切就会见分晓,至少李家这次没有那么容易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