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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纯真但又成熟的孩子

原始且莽荒的血祭在现如今的提瓦特也许看不见了,但实际上在人类依旧处于蒙昧的阶段的时候却属于常见情况。

很显然鹤观曾经的居民也经历过这个阶段,只不过并不爱人的雷鸟从未在意过这些渺小的人儿的献祭。

直到有一天,这些鹤观人一口气踩了个大雷,随后以无用的鲜血浪费了渺小却崇高灵魂的鹤观明就被雷鸟以狂怒的力量彻底湮灭了。

而现在看来,被作为血祭对象的恐怕就是名为阿瑠的男孩了。

虽然不知道他与雷鸟到底有着怎样的交织,但现实情况就是这样。

“......”

“你说我们现在要怎么样才能缓解乃至消除雷鸟的怨恨?”

在祭场大概的搞清楚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之后影终于还是将目光放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上。

“那个阿瑠恐怕就是最关键的了,不管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雷鸟如此看重,但既然他现在是整个鹤观唯一能交流的,那么也就只能尝试着从他的身上寻找突破了。”

苏风在思索了好久之后终究还是打算从阿瑠的身上寻找突破口,只不过他也不确定雷鸟对于阿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要说雷鸟重视阿瑠的话,那在雷鸟的怨恨之下重复了数千年血祭的阿瑠到底遭遇了多么恐怖的经历即便是他或者影都无法想象。

但如果说雷鸟不在意阿瑠...那么暴怒之下毁灭整个鹤观明却又单独的保留了阿瑠完整的灵魂又说不通。

所以到最后苏风认为也只能从阿瑠这边试试看了。

而就在苏风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阿瑠的身影也不知为何逐渐出现在了祭场之中,而当阿瑠出现之后,原先那些像是机器一样的人影切片也骤然停止了动作,然后一个个机械般的看向了这个小小的男孩。

倘若是一般的男孩的话恐怕这会儿早就已经被这么多诡异的影子吓得哭出来了,但这会儿的阿瑠却一点都没有任何异常,他甚至还灿烂的笑着对苏风和影挥了挥手。

“大哥哥和大姐姐是想要参加祭典吗?可惜祭典的这个缓解不太好对你们开放啦,所以抱歉......”

明明是即将再次走上已然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祭场的少年,但这会儿却远无法从他的表情中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悲伤与痛苦。

相比于即将再次接受骨血分离的痛苦的自己,他反倒是更担心苏风和影无法接受接下来的场景而尝试着将他们送离这里。

然而就在阿瑠准备动用自己与雷鸟残余力量的联系通过地脉将苏风与影送走的时候影却忽然挥了挥手。

伴随着影的动作,澎湃的雷元素猛然被她注入到了地脉当中,随后原先在雷鸟的力量之下即将有所动作的地脉却猛然沉寂了下来。

甚至不光光是地脉,连同那些依靠着地脉一同存在的人影也同样沉寂了下来——影虽然没办法以暴力方式将整个地脉中雷鸟的力量与怨念驱逐出去,但将此地的地脉彻底凝固,让一切依托地脉的存在暂时失去作用还是有办法做到的。

“诶?”

没想到影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阿瑠不由得有些疑惑,他甚至根本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在环视了一番周围仿佛凝固住的一切之后他眼神中的迷茫更加严重了。

这是在漫长的千年轮回中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况,虽然在漫长的岁月当中他的灵魂已经就可以算是与此地雷鸟残留的力量彻底融合在了一起,但说到底他的意识依旧只不过是那么个小小的纯真的孩子而已。

正确的驱使这股获得的力量对他来说依旧太过遥远了,即便是到现在他依旧只是想着让卡帕奇莉原谅大家并且重新回来听他唱一首歌而已。

而在这个时候苏风也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有些古怪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从来没怨恨过那些让你成为祭品的族人吗?”

苏风无视了阿瑠的疑惑,他现在更疑惑的是阿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遭遇吗?重温了无数次血祭的痛苦的他难道就真的没怨恨过任何人?

“诶?大哥哥你竟然知道了这些事情吗?”

“可是...曾经大家都说只有我这样纯真的孩子才能平息鹫鸟的怒火,而我也确实还欠着卡帕奇莉一首歌,所以我应该参与到仪式中去,只要卡帕奇莉再次降临,那么我就能唱歌给她听了。”

“她听了我的歌,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吧?那样的话一切就会结束了。”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阿瑠说的很认真。

虽然是个纯真的孩子,但这并不意味着数千年过去之后的阿瑠不知道血祭意味着什么——鹤观并非从未有过外人前来,所以有些事情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也逐渐理解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却也从未产生过任何怨恨与不甘,他甚至一如既往的参与到血祭之中去承受那份即便是成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

因为大人们曾经说过,只有他这样纯真的孩子才能平息雷鸟的怒火,所以…他必须要这么做。

“你是个很好的孩子。”

影难得的称赞了一句阿瑠,虽然并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尘世执政,但对她而言想要分辨一个凡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并不困难,尤其是阿瑠是这么的纯真与善良。

“但你要知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也许你永远也没办法见到你所等待的雷鸟了——衪已经被我斩杀在天云峠了!”

影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出了自己曾经所做过的事情,她不想对于这个纯真的孩子有任何欺骗,不管是畏惧也好,还是怨恨也罢,她断然没有隐瞒自己曾经所做过的事情的可能。

“......”

“是吗?原来真是这样啊!”

阿瑠虽然沉默了一会儿,但之后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歇斯底里或者其他的表情,他似乎早就对于这件事有了充足的准备,甚至都没有对承认自己乃是杀害雷鸟凶手的影表达出任何愤怒的情绪。

“其实早在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可能再也看不到卡帕奇莉了,毕竟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她看起来很不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吧?”

“大姐姐,当初卡帕奇莉是不是很疯狂?”

“现在.....又能让我去看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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