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激涕零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激,已经语无伦次。
“好了,下去吧。”
生天目收回视线,随意的挥了挥手。
在空旷的庭院里,有恭敬的侍从端着盘子从远方走来,向老人呈上了刚刚送来的东西。
一罐……啤酒。
市面上最便宜的暮日,好像刚刚从塑封里拆出来,上面还有什么东西的划痕,甚至包装都算不上精良。
“连老朽都有一罐么?”
生天目愕然,旋即轻声笑了起来:“真好啊,没想到晚上还有啤酒喝。”
随手,拿起了罐子,拉开易拉罐,也不怕里面有毒药,仰头喝了一大口之后,吧嗒了一下嘴:“连个冰块都舍不得送,滋味倒也一般……”
他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远处,竹林的阴影中,扬声问:“喂,客人,要不要一起?”
竹林的阴影之下,走出了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
乱糟糟的金发随意的甩在脑后,有些卷曲,穿着不合身的风衣,胡子拉碴,像是美洲随处可见的流浪汉。
可他的手里却拿着一罐同款的啤酒,向着生天目晃了晃。
“我有了。”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慷慨啊。”
生天目轻声笑了笑,再喝了一口,抬起手,将啤酒倒进池塘里,对着争食的鱼群说道:“既然见者有份的话,你们也来点吧,尝一尝年轻人的傲骨和勇气。”
一罐啤酒很快在鱼口的分食中消失无踪。
只有空空荡荡的罐子被丢回了盘子里,和侍从一同无声离去了。
月光之下,生天目甩了甩手,随意的问道:“劳伦斯,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绿日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劳伦斯沉声回答:“藤本是我们的成员。”
生天目纠正道:“曾经。”
“没区别。一日为绿日,终身为绿日。”
劳伦斯说:“怀纸所做的,不过是以血还血而已。总不能让他领会冤冤相报何时了,然后在仇人面前放下刀,然后一起快快乐乐去打高尔夫吧?”
这个代表绿日的流浪汉说,“这并不违反规则。”
“错了。”
生天目摇头,回头看向了流浪汉,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此言差矣,劳伦斯先生!”
“规矩是我们定的,当然要为我们服务才对啊。”
五大佬之一的老人,如是说道,“尽管老朽没什么意见,但荒川家的小鬼可是气的跳脚……况且,这种动摇五大佬权威的事情,可不能放任。必须从速处理,从严处置才行。”
劳伦斯无所谓的耸肩,喝着自己的啤酒,随意的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喝他的酒呢?”
“就是因为喝了酒,所以我们现在才有的谈啊。”
生天目哼笑:“现在的年轻人,都变得厉害,让人感觉很可怕。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让人羡慕,又让人害怕。
这哪里是疯狗呢?分明是一条初来乍到就想要标记地盘昭告天下的野狼啊……不过,徒有勇气是不够的。
难道有勇气的人不够多么?“生天目回眸,怜悯的耸肩:“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五大佬依旧是五大佬,但怀纸组,说不定延续不到明天。”
“我更希望五大佬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劳伦斯说,“绿日很看好他,确切的说,大统领很看好他。”
这一次,生天目终于沉默了,愕然,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像大统领那样目中无人的家伙也懂得关照后辈么?”
“是啊。“
劳伦斯说,“因为他值得。”
寂静里,生天目揉了揉眉心,叹息着挥手:“好吧,那他还有的选——是被五大佬下达惩罚,还是斩掉一只手向同盟谢罪。“
“你觉得那种心比天高的年轻人会同意么?”劳伦斯问。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在乎?”
生天目冷漠的反问,“他侮辱了北原,侮辱了同盟的使者,他冒犯了我的面子,劳伦斯,如果不是这一杯酒,我又怎么会正眼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