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诞之灵的面孔之上,那些黑暗蠕动着,剧烈的震颤起来,无数腥臭的液体像是暴雨一样飞向四面八方。
就好像活吃了一个炸弹那样,整个头部在瞬间分崩离析,露出畸变之后的诡异骨骼,可紧接着,又迅速重生。
而槐诗,已经借力倒飞而出,像是炮弹一样,向着身后的王国之门的出口疾飞而出。
尤有余力的向着降诞之灵摆手道别。
傻了吧,臭弟弟,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纟……
嘭!
他的眼前忽然一黑,感觉自己后背砸在了石头之上,原本虚幻的门扉不知何时已经被封死了。
当他砸穿了那一层石块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又跌入了另一个死寂的大厅中去了。
就连空间位置都已经错乱。
而降诞之灵已经再度不过一切的向着他扑来。
隐约中,能够听见拉结尔的冷笑声。
“你活该……”
大难逃生的药剂师冷眼看着墙上的裂口,嘲弄怪笑,奋力的将腿从淤泥中拔出来,便立刻激活了自己的界标。
这种不自量力踏上赫利俄斯工坊冒牌炼金术师,一开始就是被舍弃的弃子……
现在,温暖的光芒终于亮起。
他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完好的界标焕发奇迹,光影升腾,裹挟着他,向着千里之外的利维坦之子飞驰而去。
而在那之前,他好像看到了蹲在自己眼前的东西。
歪着头,正好奇的端详着他。
那一只小巧玲珑的雪橇犬抬头,冰蓝色的眸子撇着他的模样,嘴角便缓缓咧开,像是微笑,露出两排无害的小尖牙。
哪儿来的狗!
拉结尔本能的就想要一脚踹出去,可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场景。
在黑暗里,那一只可爱又乖巧的幼犬开始了迅速的膨胀,膨胀,再膨胀,从狗毛之下无数鳞片生长而出,头角峥嵘。
而喷吐着硫磺恶臭大口已经张开,对准了他的身体,猛然合拢。
嘎嘣一声。
惨烈的尖叫从消逝的光影中迸发。
从胸部一下的半截身体,已经消失在了贝希摩斯的幼体口中,连带着所有的药剂和补给,乃至边境遗物。
随着牙齿的摩擦和咀嚼,尽数送进了它无底的腹中。
如此,深吸着空气中的地狱沉淀,贝希摩斯舔舐着自己的尖爪,带着倒刺的舌头和金属爪摩擦,迸发火花。
回头看向了墙壁裂口之后的黑暗。
在那里,传来了惨烈的尖叫。
不是槐诗。
是降诞之灵……
.
一声巨响,然后再一声巨响。
庞然大物便倒飞而出,砸在天花板上,粘稠的身体蔓延扩散,剧烈的蠕动着,竟然抠都抠不下来。
而就在地上,槐诗一手撑着恨水,一手抬起摘掉了头盔,丢到一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呼吸着并不算十分清新的空气。
当抬起头的时候,就斜眼瞥着头顶天花板上那一片蠕动的肢体,无数开阖的惊骇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