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之补充一句:“的确是你。”
“那又是谁先醒来的?”
于东城摸摸鼻子,“还是我。”
又急忙补充一句:“我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有很多人了,雾隐楼的掌柜,还有看热闹的人都在。”
谢湛垂下眼帘,他就知道,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都不安全。
周县令点点头,“你们的意思呢?是打算查一查被人下蒙汗药的事?”
顾如之看看大家,道:“我们商量过了,只是想禀报大人一声,免得以后赵家要追责,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这是他们路上商定的,赵家势大,他们得罪不起,这次吃亏也就只能认了。
再说酒里的蒙汗药是不是赵羽下的,也不能肯定,到时候赵羽完全可以推的干净。
加上他们也没受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就不想徒惹是非。
谢湛想的更多,查到是赵羽做的又能怎样?周县令没有办法跟赵家抗衡,真要秉公办理,结果只会是把周县令也折进去。
难得一个好官,就不让他为难了。
周县令就点点头,“行了,本官知道了。这酒本官会妥善保存,你们都回去吧!”
几人出了县衙,相互告辞着离开。
顾如之和谢湛还能同路一阵,路上很想问谢湛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但两人都骑着马,讲话不方便,也就算了。
谢湛到家门前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他没有进家门,而是先去了隔壁。
叫开门后,门房把赵家人的傲慢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副不耐烦的口吻,问谢湛:“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谢湛也不会和个下人一般见识,道:“你们府里的赵羽赵公子,在老母山上出了点事,我来通知贵府一声。”
门房吓了一跳,才急忙让谢湛进去,他赶紧去通知赵大老爷。
赵大老爷见到上门的是谢湛,还有些心惊肉跳,总担心他侄儿把人怎么了。
待谢湛说了前因后果,忍不住在心里把赵羽骂个臭死,他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赵羽在酒里下药,想对谢湛做些什么,但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自己竟然被人脱光了吊在窗外。
一时又急又怒,这侄儿虽然惹人厌烦的紧,但不能在祖宅出事,万一冻坏了,他跟他兄弟不好交代。
还有他赤条条被人挂在窗外,还被那么多人看到,六顺那蠢蛋还大大咧咧表明身份,这下他赵家和刑部侍郎的脸都要丢光了。
立刻道:“多谢你特来告知,我这就带人上山。还得麻烦谢公子家的小神医随我走一趟,我实在担心天翼的身子。”
谢湛心里冷哼一声,表面全无变化,拒绝道:“实在对不住赵老爷了,舍妹昨日贪凉,吃坏了肚子,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实在不太方便。再说她一个小姑娘,晚上出门,家里人也不放心,您还是另请别人吧!”
赵大老爷从谢湛脸上也看不出真假,只得道:“那实在太不巧了。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就不送谢公子了。”
谢湛欠欠身,“您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