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有一个去茅厕的就给人家试卷盖上一个戳子吧!
晚上倒是能方便...可是天蒙蒙亮就又考试了。
这一天绝对不好熬...连续九天考完还能剩几个考生?考生如果不吃饭倒是能混过去,但是三天不怎么吃饭加上靠墙角睡觉那人还能好么?
方正一扪心自问,挺不下来!
考试考的是才华,又不是比大肠容量跟菊花松紧度,什么玩意啊!
九天下来我手下这帮记者不都被玩坏了吗?!
虽然不希望他们考上,但是既然他们都进了考场了,那就帮人帮到底!
不敢上茅厕就不敢吃饭,那我鲍鱼、牛肉干、方便面这一波暖心攻势岂不白准备了?
方正一愤愤不平的往回赶,准备详细问一问张东相这个情况。
回公房的路上又出了一身臭汗,进到屋内身上已经是黏黏糊糊的,异常难受。
张东相倒是清闲,开考后只是简单巡视一圈便回到了公房内,此刻他的桌前摆了一盏茶正悠哉悠哉的看着。
见方正一跑回来,忍不住皱眉道:“你不去监考跑回来干嘛?”
方正一没回答,反而先问道:“哎!三舅,贡院里哪有地方能洗澡?”
“沐浴?”张东相一听这话乐了。
“啊对,沐浴!”方正一答。
“方大人啊...沐什么浴啊,三天后就可以回家,简单洗漱一下就可以了!这没那个条件!”张东相呷了一口茶,淡淡道:“三天而已,难不成你还天天沐浴?”
“不然呢?你不洗澡?”方正一眨眨眼。
“呃...五日一休沐,当然是五日一沐浴了!嘶...你不会有洁癖吧?”张东相疑惑道。
平日里那些同僚五日洗一次算正常,现在天气热三天洗一次,平日里除了洗脸洗脚身上也只是简单擦洗一下。
两天洗一次澡的人都极少,又不是皇族,你那么讲究干嘛?
至于一天一次,那不是纯纯的洁癖么?
“.........”方正一无语了,百姓不洗澡他能理解,你们这帮朝堂大臣也不洗,这是没想到的。
“天这么热,出汗你们不洗?”
“用湿布擦一下就好了,我说方大人,这是贡院不是你家!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张东相面露不悦,放下了手中的。
他看自己的眼神跟看瘟疫似的,什么情况?
方正一心道,难怪特么上朝时总能闻到怪味!原来是你们这帮老货不洗澡!
“你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事就回去监考!”张东相再次拿起了,表情略显烦躁。
"有!我想问问那个屎戳子是个什么情况?为何考生去方便要被扣上戳子?”
张东相再次放下本,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方正一两眼。
“这有什么好问的,从来都是如此!乡试的规矩你不懂么?”
“还有不要说屎戳子,叫戳子就行了,不雅!”
方正一面露不屑,尿在号舍里就雅了?装模作样!
“乡试有什么规矩我知道啊,可是这戳子可没有明规定!这么干算不算欺君啊?”方正一淡淡道。
“慎言!”张东相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这怎么能算欺君呢!”
“历届考试都是这般规矩!从老夫参加乡试时就是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科举取仕,取的不仅是考生的才华,还要看考生的品质!”
“朝堂上的诸公每个人都是这么忍过来的,你不也是如此吗?这份苦谁都要吃!”
“况且...考官也并非完全不理解考生的难处...有急病腹痛考官是不会盖戳的。”
方正一皱眉道:“笑话!这样的吃苦跟忍耐有任何意义吗?”
上辈子就受吃苦教育,这辈子还来这一套!
吃苦这件事本身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似乎总有人愿意把能吃苦粉饰成美德。
“朝堂上的诸公如果都是这么苦过来的那就应该废掉这个规矩,吃苦的滋味你们比谁都懂,怎能助长歪风邪气去折腾一届又一届的考生呢?”
听他这么讲,张东相的表情意外的缓和下来,语气也平顺了不少,耐心回道:“读人,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才华与忍耐缺一不可.....这只是一场小小的考验而已,根本不算什么,如果这点苦都忍不住将来如何能成大事!”
"你听懂了吗?”
方正一沉吟片刻。
“懂了,能成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