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巫城的强者应该快追上来了,只要再撑一会就好。”想到巫城,支月的心也是有了稍许的安全感,但随即又担忧起丈夫和眉玉。
从一大堆人马对寥寥几个护卫再到只有她们母子二人,支月的心中也满是恐惧,但她不能将这种恐惧表现出来,她要保护好江临。
看着怀中已经沉沉睡去的江临,支月的心中彷佛又升起了勇气,在逃亡的过程中江临很懂事。
不仅没有哭闹反而要帮着她注意四周,也没有抱怨要休息,这也让她相信江临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有勇气和担当的男子汉。
“轰”“轰”
突然,大地震动了起来,支月抬头望去,天空彷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火红,一半白茫茫的。在这奇异景象中,一道人影缓慢飞起,随着他的升空,这片天地的空气似乎都凝重与炽热了一些。
全身都被火焰包裹着的男子手持一把长剑,遥遥指向天空的另一面,在紧张的对峙着。
虽然背对着支月,但她知道这人是巫城的城主,枷锁境的顶尖强者!
在长剑指向之处,是一个扇动翅膀有着金色和青色毛发的狰狞巨狼。
这巨狼足有十米长,它粗壮的四肢线条流畅,让人豪不怀疑它的爆发力。锋利的爪子闪烁寒光,似乎能把一切坚硬的物体撕碎。
风雷银血狼煽动着足有一丈多长的翅膀,气流如狂风一般将下方的树木吹的歪歪斜斜。它狡黠的眼眸四处转动,像是在打量着猎物一般,刚才短暂的交手令它明白奈何不了眼前这个持剑的男子。
“嗷呜……嗷呜……”
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了富有节奏的嚎叫声,像是在下达什么命令。
“汪……”
“哒,哒”
“哞……”
巨狼发出吼声之后地面上顿时有无数的嚎叫声作为回应。支月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她从巫城城主体表的火焰浓度可以猜出应该不会再打了,这令她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不少。
一刻钟后,没有发现任何妖兽的痕迹,自以为安全的支月捏着江临的鼻子宠溺道:“临儿,我们安全了,我们去找父亲……”
由于疲惫还有点迷糊的江临立马清醒过来激动的问:“父亲在哪儿啊……”
突然间,一声嘶吼宛如惊雷般在他们的身后炸起,四处冲击的音波将江临震的短暂失聪,头脑都昏沉了几分。
支月惊恐回头,却看到一头蓝色巨兽睁着宛如灯笼般血红的眼睛一步一步向她们走来。
支月脸庞瞬间苍白,心情一瞬间如跌入河底。一品妖兽——蓝吼。
………………
江季发现了江临时,他已经昏迷了,小小的脸庞满是血污。
江季沿着痕迹追寻下去,通过一些宝物和现场的状况以及江临模糊不清的回答推测出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支月明知不敌一品妖兽蓝吼,当机立断打算舍弃自己的生命拖住蓝吼,但江临不愿独自一人逃跑,宁愿死也要和母亲在一起。
支月无奈拗不过一根筋的江临,只能带着他这个拖油瓶。于是年仅六岁的江临亲眼目睹支月为了保护他一次次被妖兽重创,最后连一只手臂都被蓝吼咬烂。
最后支月实在看不到希望,在逃跑中冒险施展障眼法后将江临打晕放在了碎石堆里,然后向反方向逃跑。
蓝吼的智力不高,支月的反击也给它造成了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而且一个开元后期的修士带来的吸引力又远超一个六岁幼童,于是自然而然的追着支月而去。本就精疲力尽又身负重伤断掉一臂的支月最终没能跑掉……
灾后,江临愤怒自己的弱小,怨恨妖兽的入侵。他发誓要成为一个强大的人,灭掉天下所有的妖兽为母亲报仇。他开始沉默寡言,疯狂的修炼,训练量比同龄人足足多了三倍。
支月的第一个祭日,满身酒气的江季在支月的坟前哭诉:如果江临怕死一点能早点听话早点逃跑也许支月就能活下来……
刚训练完,一身疲惫几乎是爬着到支月墓前的江临听到了,这时,他七岁。
此后,江临一直觉得是自己的无知,不该有的勇气害死了母亲。在这种自责与悔恨中,他越来越懦弱,越来越害怕争端,怕由于鲁莽意气用事再次引发灾难。
他越来越胆小,越来越害怕,他开始减轻训练。从一开始的自我欺骗到真的相信,他仅仅只用了半年。
而青石城,自此多了一个胆小怕事,性格懦弱,被人欺辱也从不敢还手,臭名远扬的软蛋——江家少爷江临。
江家,议事堂。
明亮的大堂内,香薰袅袅烧,这淡雅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然而在桌子旁,江家的众位长老却眉头紧皱,脸色阴沉的很,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发愁。
这时一个精神矍铄,鹤发童颜,双眼炯炯有神的老者敲了一下桌子,道:“各位对这次事件有什么看法?此事关乎到我江家的生死存亡,还望各位不要具有私心。”
仔细看下堂内的座位,这个老者居然位于中央,连江家族长江季都坐在他的旁边,可见此人的分量之重。
“太上长老,这次的事情我觉得没什么好讨论的,这李家最近有些上串下跳,江临此次杀了那个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和那个精于算计的六长老,正好挫挫锐他们的锐气。
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把我们江家放在眼里。应该大赏。”
这个老者的话声刚停,就有另外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响起:“江宗林,你怕是老糊涂了吧,江临这次胆大包天,杀了李家的六长老和李少秋,这是灭族的祸事,你居然还要奖赏。
依我看就该按照李家的要求把江临交给李家赔罪,如此才能免了我江家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