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巨响中,央武手中的木盾狠狠撞向白遶,尽管白遶已及时用盾牌抵挡,但还是招架不住对方的强大蛮力,一下子就被顶了出去。
很明显,这是央武见自己短时间内无法用技术击败对方,便决定用蛮力硬吃。
当即,场外的鄢陵军士卒们,便立刻爆发出了一阵嘘声,一起鄙视央武这个家伙;反观商水军的士卒,则用更加响亮的声音为央武加油助威,其中夹杂着一些诸如「干他」、「干死他」之类的粗鄙的话。
最终,尽管在技术上不相上下,但因为力气不如央武,鄢陵军五百人将白遶很遗憾地落败了。
看到这一幕,曾在昨日阅军时带队的鄢陵军副将晏墨顿时沉下了脸,面无表情地说道:“贡婴,你上。”
“是!将军!”一名五大三粗的鄢陵军将领抱了抱拳,在央武仍得意洋洋朝四周那边称赞他、嘘他的魏卒们招手时,迈步走入了校场。
“鄢陵军千人将贡婴,请赐教!”
“……”央武回头看了一眼足足比他高出两个脑袋的贡婴,忍不住张了张嘴。
鄢陵军、商水军这两支魏军,彼此之间太熟悉了,就好比白遶对央武十分了解一样,央武也很清楚眼前这个叫做贡婴的莽汉,那是一个论臂力比他还要胜过一筹的怪胎。
尤其是当贡婴吩咐在场边维持秩序的禁卫军时,将四五根木棍绑在一起作为武器后,央武就隐隐感觉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果不其然,两人的最初交锋,就出现了问题。
只见贡婴右手手持那足足四五根木棍绑在一起的武器,狠狠甩向央武手中的盾牌,就听砰地一声巨响,央武非但被震退三步,且手中的木盾亦啪啦一声裂成了两块。
而此时贡婴手中的“武器”,竟已崩断。
瞧见这一幕,非但校场四周的魏卒们响起一阵兴奋的欢呼,就连看台上的诸国使者们,亦不禁睁大了眼睛:这是何等勇猛的士卒!
“喂,大个子,不用这么认真吧?”甩了甩有些发酸的左手,央武苦笑着说道:“这木质的兵器,本来就不结识,用必要一场来就用出全力么?……武器盾牌都碎了,那还怎么打?”
听闻此言,贡婴随手将手中那崩裂的几根木棍丢在一边,嗡声说道:“那索性就比试拳脚吧。”
“……”
央武张了张嘴,看了眼自己的拳头,又对比了一下贡婴的拳头,很干脆地选择认输,惹来了场外魏卒、尤其是鄢陵军士卒们的嘘声。
灰溜溜地跑回原来的地方,商水军三千人将冉滕没好气地呵斥他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继续干他啊!我商水军的脸面,都他娘的被你丢尽了!”
“你当我傻啊?”央武翻了翻白眼。
说实话,若是真刀真枪地厮杀,相对身手敏捷的央武,事实上拥有着斩杀贡婴的实力,毕竟央武可是在沙场上斩杀过韩将渔阳守秦开麾下的副将,武力相当了不得。
但若是没有真的武器,央武就不是贡婴的对手了——真要是被贡婴一拳头砸在脑门或者胸口,那可真是会死人的。
于是,央武很干脆地就选择了认输,反正他好歹也已赢了一场,不算丢脸。
继白遶、央武、贡婴三人之后,鄢陵军与商水军的悍卒亦踊跃参与——主要是彼此针对,以至于当魏武军、镇反军、山阳军等军队的魏卒们逐渐参战时,鄢陵军与商水军的那些悍卒们,早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看着他们,感觉自己也年轻了许多啊……”
魏武军的上将韶虎不由地感慨道。
听闻此言,站在他身边的镇反军上将庞焕瞥了前者一眼,眼眸中闪过几丝异色,轻笑着说道:“要不要趁此机会,继你我当年那场未曾分出胜败的较量呢?”
“……”韶虎看了一眼庞焕,心中微微一动,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转过头去目视着某个方向,感慨地说道:“算了吧,如今早已不是我辈老卒逞勇的年代了。”
庞焕顺着韶虎的目光指向看了一眼,当即便看到了燕王赵疆、商水军上将伍忌、上党守姜鄙等几人。
“……也是。”
嘀咕了一句,庞焕再次将注意力投注于校场内的魏卒,绝口不提与韶虎较量的事。
而此时在看台上,赵弘润亦笑呵呵地对各国使者说道:“诸位,我国的士卒,悍勇否?”
诸国使者心中暗骂,但脸上却不得不堆出笑容,纷纷称赞魏国的士卒悍勇无双——当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记得在此之前,各国使者们还有心想让自己的护卫下场与魏国的士卒较量一番,最好能连续击败三名魏卒,狠狠挫一挫魏王赵润那张可恶的笑脸,但是在见识过魏卒那堪称可怕的实力后,别说他们的护卫,就连他们自己也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差距太大了。
当晚,各国使者返回大梁城内驿馆,在各自的房间中,将今日的种种见闻与感受详细记录下来,准备派人送回国内,禀于各自的君王。
尤其是韩国、齐国、鲁国、越国这几个国家的使者。
总结下来,无非就是一个意思:魏国拥有四十万悍勇无双的魏卒,非我国军队可以抗衡。
而此时,赵弘润也已回到了皇宫内,躺在甘露殿的内殿卧榻上,若有所思。
『昨日与今日,已展现了我大魏军队的强大……明日,不妨让那些使者领略一下我大魏在另外一个方面的「强大」……』
他觉得,既然是展现肌肉、炫耀武力,那么就要做得彻底,叫这些他国的使者们,将他魏国的强盛牢牢刻在心中,终其一生不敢与他魏国为敌!
退一步说,纵使这些人日后还是站在了他魏国的对立面,赵弘润亦要他们深深将敬畏两字刻在心中,叫他们到时候无法摆脱心中对他魏国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