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臣满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已经有了非常详尽的计划!此事大有可为!”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何漳又是表情变幻了良久之后,终于是咬牙说道:“若是如此,卑职同意您暂且放过方振山,但就算是不追究方振山的罪责,方振山今后也不再适合单独领兵了!”
相较于自己对方振山的怨恨,在何漳的心中终究是建功立业的欲望更加强烈一些。
所以,何漳最终还是妥协了。
赵俊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轻松,点头道:“自然如此,方振山确实是罪责深重,就算是何老将军不说,我也不打算再让他单独领兵作战了!这样吧,何老将军你也是固原军镇出身,对固原军镇的情况最是了解!今后一段时间之内,固原军镇的兵力就交由何老将军统帅!除此之外,为了振奋将士们的士气战意,我还打算要大力宣传何老将军你这段时间以来的显赫军功战绩,让何老将军的武勇之名彻底响彻三军,这对于将士们接下来恢复士气很有助益。”
听到赵俊臣的说法,何漳不由是一愣,但犹豫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没有拒绝赵俊臣的好意,向着赵俊臣行礼答谢道:“多谢钦差大人,卑职一定是尽心尽力,绝不会辜负钦差大人您的信任!”
赵俊臣也知道自己现在固然是勉强说服了何漳,但何漳的心中依旧是有些不服气,所以他如今得种种表态,皆是对何漳的补偿与安抚。
但赵俊臣的这种补偿与安抚对于何漳的未来究竟是好是坏,却是难说。
却说,说服了何漳之后,赵俊臣就让何漳离开帅帐继续去处理战场后事了。
与此同时,毛家栋、赵大力等人也被赵俊臣一同支走了。
于是,帅帐内也就只剩下了赵俊臣与方振山二人!
等到所有人离开帅帐之后,沉默良久的方振山马上就向着赵俊臣再次叩首,大声说道:“钦差大人的救命之恩,卑职感激涕零!若不是钦差大人的维护,卑职今日恐怕就要被何漳逼杀了!从今往后,卑职将以钦差大人马首是瞻!”
赵俊臣看着眼前的方振山,却是叹息道:“方总兵,也不是我说你,你平日里总是自诩儒将,怎么事到临头一点耐心都没有?这次的事情全是因为你太急着争功了……罢了,你已经跪了太久,还是起身说话吧……从今往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来日方长!”
听到赵俊臣的说法之后,方振山终于是站起身来。
赵俊臣则是接着说道:“你也别怪我这次夺了你的兵权,若非如此的话,一旦是何漳心生不服的话,将你的种种罪责公布于众,我恐怕也无力护你了!”
方振山连忙是垂首道:“卑职也知道自己的罪责极重,能保住性命与官职就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不敢奢求更多,也不敢怪罪钦差大人!”
赵俊臣点了点头,说道:“你明白就好!”
犹豫了一下,方振山忍不住问道:“钦差大人,您刚才所说的收复河套之事,究竟是真是假?”
赵俊臣并没有任何迟疑,答道:“自然不是空话,若是在这种事情上诓骗了何漳,他必然是不依不饶,他犯倔起来可不会给我台阶下。”
在几位武官之中,就要以方振山城府最深,他刚开始听到赵俊臣收复河套的宏图大志之后也是心情激荡,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也发现了这般计划的种种不切实际之处,所以就以为赵俊臣“收复河套”的说法只是为了转移何漳的注意力,并不是发自于真心。
如今,听到赵俊臣的回答之后,方振山不由是面现惊讶。
方振山再次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疑虑:“但……朝廷可会同意?要知道,嘉庆年间的兵部尚夏言、三边总督曾铣二人就曾想要收复河套,最终皆是含冤而死!……更何况,钦差大人您乃是朝廷重臣,陛下他必然是不愿意您离开庙堂中枢的时间太长,也无法长时间主持陕甘军政,若是您真想要收复河套的话,恐怕是机会不大……此外,河套地区已经被鄂尔多斯部落经营百年,想要收复也不容易……”
……
ps:特意说一下,历史上明朝失去河套地区控制权的具体时间段与过程始末一直都存有争议,虫子在本之中的观点源于《明史》,但众所周知明史是清朝时期所撰,也未必就是正确的,近些年来史学家们也提出了许多不同观点,比如《明朝那些事》里的观点就与正史不同,纷说之间难以分辨,大家若有异议也不必太过较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