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样子,徐祖成脸都气绿了,只是摇旗喝令迎战。
在这个三叠阵中,摆在前哨的兵力约有二百人,其中徐祖成的家丁有七十人,每队十人列成七个纵队,每队都有几个三眼铳手与弓箭手。他们位于正中的位置。
在他们右侧的,是王斗的五队战兵,同样是列成几个横排纵队,每排以鸳鸯阵中的三才阵横队展开。在左侧,则是各堡家丁们合成的几十人,也是列成几个纵队。
在军官们的喝令下,前哨阵列中的弓箭手火器手都是出来。
靖边堡内的几队战兵辎兵均是以甲、乙、丙、丁、戊、己、庚等命名。几队战兵分称战兵甲队,战兵乙队,战兵丙队。辎兵称辎兵甲队,辎兵乙队等。
此时参战的便是靖边堡的战兵甲、乙、丙、丁、戊五队,每队的军官分别是钟调阳,韩仲,高史银,杨通几人,韩朝今日也是领一队战兵作战。至于齐天良,他则是领着辎兵与医官,位于中军的位置。
此时几个军官人人身披铁甲,只是手持武器肃立在自己队伍身旁。
在王斗的喝令下,五队战兵中的二十个鸟铳兵出来,他们都没有披甲,只是十人一排,在队前站成了两排。他们手中的鸟铳早已装上了一发的定装纸筒弹药,此时更是一片声的安装火绳,并将手上的火绳点。
然后前排的鸟铳瞄准了那些慢慢前来的流寇敢死队们,各人眼中满是仇恨,从九月初流寇势众来,考虑到堡外畜场等地的不安全,王斗不得不将畜场中的鸡鸭猪羊等全移到堡内来饲养,让整洁的靖边堡成了垃圾场。
特别是堡外的那些建筑圈舍更遭了殃,一把火的全被流贼烧光了,连那个兰州大水车也被拆毁砸烂了,田地里的禾苗也被糟蹋了不少,这些东西都是堡内军户们的心血,眼巴巴的被流贼毁坏,各人如何不心痛?
此时众人一股火的,便是发泄到眼前的流贼身上去,各人盘算着等会打死这些该死的流寇。
看到靖边堡的鸟铳兵出来,旁边的徐祖成家丁们与各堡家丁们都是露出了取笑的神情,心想这些靖边堡的土冒军户想找死,也不用找这种恐怖的死法,几个家丁队总旗总更是连摇其头。
明末的火器制作粗劣,特别是鸟铳,由于上官克扣工料,工匠无心,造成各地的鸟铳枪管薄厚不均,枪膛宽窄不一,鸟铳出膛后弹飞无力,射程不远不说,特别是容易炸膛,自伤射手。
而且他们的鸟铳射击时,由于后膛封闭不严,容易泄露火药气体,火星溅落手脸上造成伤害,所以很多鸟铳手发射时都是闭眼扭头,没有一丝的准确性。
这样造成边镇明军普遍不愿意使用鸟铳,此时与靖边堡鸟铳兵同时出来的几十个前哨官兵,清一色的都是弓箭手与三眼铳手,还有一些人拿着飞枪,飞剑等火箭筒,没有一个鸟铳手。
而且这些人还有意识的将身体离靖边堡鸟铳兵们远一些,怕等会他们的鸟铳炸膛,伤害到他们自己。
……
这些人的眼神,王斗当然没兴趣理会,他只是瞪着前方逼来的那两百多个流匪,一边细细听着中军部的号令声。
敌人进入百步,中军指挥部还没有动静,八十步,没有动静,七十步,没有动静,显然徐祖成等人也不知道靖边堡的鸟铳射程威力都那么大。
六十步时,那些流贼敢死队们发一声喝,红着眼,拿着刀枪猛冲上来,官兵们的阵形一阵骚动。
五十步时,中军部响起一长声的天鹅声,王斗长剑前指,大喝道:“射击!”
鸟铳齐鸣,硝烟弥漫,吃惊惨叫声传来。
“射击!”
“射击!”
“射击!”
两排鸟铳兵依次前进后退,装弹射击,射击装弹,他们的定装纸筒弹药装填速度极快,保持了火力的延续性。
“射击!”
火光烟雾大作,又是一片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