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热闹啊?”
随着高史银的声音,就见高史银、谢一科、沈士奇三人大摇大摆的走进议事大堂内,旁边还有个新附营主将曾就义。
就听高史银高声道:“今日我螃蟹三将齐聚,天下震动!”
曾就义说道:“已经升格为四将了。”
高史银挤了上来,一边招呼着:“老韩,老温,老李,哟,跑得勤也在?咦……”
高史银看着钟素素,脸色十分精彩,他期期艾艾地道:“钟兄……钟妹妹……”
他连忙转移话题,摸着脸道:“啊,东镇的风沙太大了,看我魁梧的脸蛋都晒黑了。”
韩朝笑道:“你本来就黑。”
钟素素道:“老高,就你这副尊容,是黑是白重要么?”
谢一科一直看着钟素素,他眼珠不断转动,随后想到什么,脸上也露出笑容,他笑嘻嘻道:“钟姐姐。”
钟素素白了他一眼:“小科儿,有什么孝敬没有?”
这时脚步声响起,一直呆坐的迟大成忽然大吼一声:“肃静!”
众人吓了一跳,立时各就各位,安静坐好,他们昂然端坐,自有气势。
很快,脚步声从从屏风后传来,接着王斗出现在众人眼前。
就见他一身蟒袍,龙行虎步而来,气度沉静威严。
他身后跟随着护卫营主将钟调阳,秘厅厅长叶惜之,还有情报部主官温达兴。
王斗进入大堂,众人轰然而起,一齐躬身大吼道:“参见大将军。”
王斗在自己位中坐下,双手舒服的放在椅子两边扶手上,沉声道:“众官将免礼!”
众人大吼道:“谢大将军!”
看众人轰然落座,王斗淡淡道:“今日召众官将来,乃是议定今后战略!”
他不多说,直入主题,首先让温达兴言说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孙传庭兵败之事。
众人虽知孙传庭兵败身死,也知大将军召他们来,和孙传庭之事有很大关系,但对内中细节种种却不明白,此时精神一振,都是仔细倾听。
温达兴对众人略一点头,他只剩一只手,已经不能抱拳施礼,都是点头致意。
温达兴展开手中一封报,朗声道:“十月二十一日,在圣旨的催促下,督师孙阁部领近十万大军从开封出发,南下南阳。流贼最初使用示弱诱敌之策,但大军进入许州后,流贼就开始不断的骚扰,设伏疲惫。因今年秋冬多雨,加之天寒地冻,所以道路非常难行,官兵的粮草运送补给极为困难,官兵的锐气渐丧。”
王斗起身来到大堂中间的沙盘前,这里山川分布,河流纵横,就如一副缩小版的大明地理地形图。
见王斗起身,众官将也纷纷来到沙盘面前,凝神细看。
温达兴也来到沙盘前,他继续道:“官兵的运粮道路有两道,初孙阁部到开封时,官兵的供应粮草乃是从洛阳运到开封。后大军南下,粮草运送便改为从洛阳运到汝州、郏县等地。只有少量从山西、北直、山东来的粮草先运到开封,而后转而南下。”
他沉声道:“或许是圣旨严切缘故,孙阁部走得太急了,他们随军携带最多不到十日粮草,后续又接济不上。也就是说,或许还未进入十一月,他们基本就断粮了,然后过饱一顿饥一顿的苦日子,士卒马匹饥瘦不堪。”
众人看着沙盘都是叹气,好深入的孤军,好漫长的粮道。
韩朝沉思道:“当地就没有任何缴获?官军无法就地筹粮?”
他也打过塞北之战,知道无粮的可怕。
温达兴摇头道:“情报上言,流贼坚壁清野,许多城池村落都被一把火烧成灰烬,根本无法获得一粒粮米。”
他说道:“官军孤军深入,距离后方供应粮地越来越远,加之经常大雨滂沱,道路泥泞,官军运粮极为缓慢,将士们饥寒交迫。也只有到叶县时,他们破了城池,抢到几百匹骡马,然后近十万士卒很快就吃完了。”
他说道:“情报上言,此时有幕僚劝孙阁部回师就粮,孙阁部答:师已行,即还亦饥。所以他们继续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