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官脸色铁青,死死盯着这游击,吼道:“最后一次命令,抛开兵器,全部跪在地上!”
那游击大吼道:“老子不服……”
无情的铳声响起,硝烟哭喊中,那游击身旁跟随喧腾的家丁们,尖叫着一个个被打翻在地。
该队靖边军的鸟铳们,近距离对他们的身体扣动板机。飞溅的血雨,腾起的硝烟。那些家丁们,甚至很多人直接被打透身体,血液如喷泉四射,肠子直接从他们体内流出。
“啊!”
眼前的情景。心理稍一脆弱的人,都无法承受。侥幸没死的家丁们个个崩溃,痛哭跪倒在地,嚎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们跪下来就是。”
那游击看着身旁人等不断中铳倒下,脸上皮肉剧烈抖动着,吼道:“老子是大明的游击,王斗他没有资格……”
他一声惨叫,却是大脚上中了一弹,接着一个铳托在他眼前放大,重重砸在他的嘴上,立时该游击血流如注,嚎叫着滚在地上。
几个粗壮的靖边军战士,更上前对他拳打脚踢。用他们鸟铳的铳托,不断狠狠砸在他的身上,一边厉声喝骂。
“敢对我们大将军不敬,你这是在找死!”
“没人敢反抗我们靖边军,敢反抗的,死路一条!”
“你这个只会逃跑的废物游击,就该享受废物的待遇,那就是挨打!”
看着这游击将军滚叫嚎哭,旁边所有的溃兵民夫们,都是看得胆战心寒。不过没有人为他的惨状鸣不平。只是更加老实的跪得整齐。甚至不远处一个蓟镇的参将,一个副将,也是乖乖跪得跟小兵似的。
“好了!”
那队官看看不远处过来的靖边军军阵,一伸手。喝道:“将这一片人全部带走,为我大军出行,清出道路!”
立时随在该队靖边军身旁的民夫们上前,一一收罗押运溃兵人马。
历此一幕,周边的溃兵们也非常配合,个个将兵器投入民夫们的小车内。让自己的马骡给他们牵走。许多溃兵中的将官,还喝令麾下不得反抗,更带头将部下的兵器马匹收缴上来。
不管未来如何,也不管那些靖边军会不会归还他们的兵器马匹,眼前保住性命再说。
很快,该处地界为之一空,如这处地面一样,原来各地似乎漫山遍野的溃兵们,一一收容,然后押运到王斗的中军大阵后去。最后由洪承畴的督标营接手,汇集到他们的中军大阵中,统计此次蓟镇的伤亡结果。
……
王斗放下千里镜,刚才部下殴打蓟镇游击的一幕,他看在眼里,只是面无表情。
张若麒也放下千里镜,脸色有些不自然,作为监军,这个事……不过他略过此事,只是轻咳一声,说道:“忠勇伯,看来溃兵都停了下来,我军阵无忧,洪督的中军大阵无忧,攻山的杨帅部也无忧了!”
王斗说道:“张公所言甚是!”
看溃兵后的清骑情形,他本来还想令营中的数千甲等军出击,配合骑兵营与友军的骑兵,将他们包抄围困。他们竟敢逼到自己的军阵前面,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还是他王斗的为人吗?
不料这些鞑子兵个个打老仗,机灵的人非常多,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特别那些骑兵,个个有马,有的甚至有马数匹,真是跑得飞快,自家骑兵虽然包抄快速,不过最后能围在圈子里的清骑,可能也不会多。
不过只要包抄到敌人,张若麒就心满意足了,他担忧的,只是接下来的战事。虽然靖边军闻名遐迩,不过虏骑同样不可小视,特别不久前,他们更击溃了白广恩的蓟镇军,让他对战事的结果,惴惴不安。
所以此时,张若麒忍不住询问:“前方虏骑精锐,更达两万余,忠勇伯可有应对妙法?”
王斗微笑道:“张公但请安心,虏若以锐阵击我,我便以凹阵应之,定能大胜!”
依前方地形,王斗早心有定计,清兵对自己的铳炮了解颇多,但对己方骑兵,抱有轻视。
针对这点,可以制定相应战术。
王斗决定,步兵集中在丘陵起伏多的左面地带,以火箭车,佛郎机炮与战车守护,结成一个个凹凸小阵。骑兵则集中在右,神机营的神威大将军炮,还有自家炮营的红夷大炮,都集中布置在骑兵的后面。
如此步兵看来火力薄弱,又似乎一个个阵地空荡,其实却饱藏陷阱。
王斗记得自己在后世看过一个视频。
一次大战时期。马克沁重机枪,使用三百发子弹,正面攻击冲锋来的步兵们,结果不过才射杀三、四十个敌人。不过若改为从侧面射击。结果给敌造成的伤亡人数,竟高达二百、七八十人,这种巨大的伤亡比,实是惊人。
针对这点,王斗布下相应的战阵。敌攻步阵,进入各小阵内后,各阵火力侧射,就将给虏之骑兵,以最大的杀伤。